術相欺,以計相迫。」
「這樣做,雖然救得了子瞻一時,終究救不了子瞻一世。」
蘇轍拱手:「小么叔,那要是陛下還是堅持要治長兄的罪呢?」
蘇油淡淡地說道:「道不行,乘桴浮於海。《疏注》說得很清楚了。」
蘇轍點頭:「轍受教了。」
解釋這句的大佬很多,蘇油偏偏將《論語註疏》提出來,是因為裡邊解釋是這樣的:
——此章仲尼患中國不能行己之道也。
——我之善道中國既不能行,即欲乘其桴筏浮渡於海而居九夷,庶幾能行己道也。
蘇油哈哈一笑,歪著腦袋問道:「從我者,其由與?」
這是上一句的下句,「由」在此本來指的是子路,子路又叫仲由。
現在被蘇油拿來取笑蘇轍。
蘇轍拱手:「未嘗不喜。」
蘇油搖頭道:「可別忘了,就連夫子都感慨——『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
兩人的對答還是繼續引用剛才的《論語》的後續,全文是「子曰:『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從我者其由與?』子路聞之喜。子曰:『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
意思是子路你的勇氣比我還大,但是別忘了,我們沒有地方獲得造筏子的材料啊。
蘇油認真地說道:「夫子真的是找不到去到『彼岸』的材料嗎?我想不是的。只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牽絆太多,眷顧太深,實在是不忍心『放下』才對。」
「這當是治儒者和釋老的區別,子瞻子由,你們是聰明之人,此節自然無需我多加提醒。」
蘇軾和蘇轍一起躬身:「謹受教。」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