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給您帶的蜜餞。」白芷見蘇清歡臉色不太好,以為她因為坐車而不舒服,獻寶似的從懷裡掏出個紙包來,得意道,「白蘇姐姐總罵我粗心,這次我可記住了。」
蘇清歡的傷感被她這一說,倒沖淡了幾分,笑道:「就是你白蘇姐姐慣著你,所以你也沒得到鍛煉機會。她不在的時候,你也樣樣都做得很好。」
白芷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撓頭道:「奴婢不如白蘇姐姐太多,但是總要慢慢長進,不給您丟臉。」
蘇清歡道:「你現在很好了。她是牡丹,你是芍藥,不要跟她比,你有你自己的長處。你們苦練那麼多年,到我身邊本就是屈才,是我這個主子,讓你們抬不起頭來才對。不過幸虧我爭氣,嫁了將軍,給你們幾分體面,對不對?」
後面這話,明顯就是戲謔了。
「才不是。您要是為了奴婢們,奴婢說句托大的話,那就不讓您嫁給將軍了。好事沒多少,吃苦受累,擔驚受怕的,哼!」白芷氣鼓鼓地道。
蘇清歡笑笑,托腮道:「白芷,你幾歲了?有沒有喜歡的人?」
「奴婢十七了。」白芷大大咧咧地道,「沒有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的!」
蘇清歡啞聲失笑,歪著頭逗她:「為什麼不會有?」
「看您,和將軍好,我覺得身體累;看白蘇姐姐,和李承影那混蛋不好,我覺得心累。我跟著夫人,有吃有喝,他們見了我都得好好喊一聲『白芷姑娘』,我做什麼想不開去勞碌辛苦?」
蘇清歡「噗嗤」一聲笑了,身體累,這話有歧義啊!
陸棄已經有七天沒來看過她,這七天,確實不累,但是心裡卻有些空。
愛是枷鎖,卻讓人甘願畫地為牢,永不逃脫。
「夫人,天色已晚,在前面休息投宿吧。」外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蘇清歡隱約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以為大概是陸棄手下哪個將軍,便謙遜道:「出門在外,我一個婦人,不懂行路之事,一切由將軍安頓。只一樣,咱們是去救人的,如果能趕的行程一定要快行,別因為顧慮我耽擱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