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行,對柳輕菡的維護之意溢於言表。
蘇清歡沉默。
有些事,不說穿,並不代表不存在。
柳輕菡呼吸變得急促,謝行替她順氣,半晌後方漸漸平復下來。
「你說得對。」柳輕菡道,「但是我也沒打算改。」
「我沒有立場,也沒有想法讓您改。只是說,您的行為,沒什麼好效仿的,也不一定全是對的。謝大人何必把您的罪過加到一個孩子身上?」
「人人要是都像你這樣滿嘴大道理,活著又有什麼意思?」柳輕菡冷哼一聲。
顧希音知道她這是被自己說得沒話反駁了,也並不乘勝追擊,沉默地坐在一旁。
謝行出門送她的時候,低聲道:「聽了王妃的話,我會好好自省的。」
蘇清歡面帶笑容:「我話說重了,謝大人也別在意。」
柳輕菡讓她說,她也就一吐為快了。
謝行低頭行禮,儀態無可挑剔:「王妃言重了,多謝您。」
蘇清歡沖他點點頭,在白蘇的攙扶上上了馬車。
「夫人,您又何必說那些話討人嫌呢?」白蘇道,「孩子是可憐,但是您就是這般說了,也不見得他們會改。」
蘇清歡道:「不說我意難平。」
白蘇捂嘴偷笑:「您從來都是這般耿直的性子,尤其見不得孩子受苦。」
她們早早回到府里,而陸棄則到晚上才拎著累成一灘泥的燕淙回來,把她扔給白蘇,神清氣爽道:「帶他去沐浴更衣,今晚就留在府上,我已經讓人去給燕川送信了。」
燕淙奄奄一息中做最後的掙扎:「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他今天受到了成噸的傷害,從身體到幼小的心靈都被狠狠打擊了一遍。
他真想不開,他想現在自己回大蒙去,沒人管的日子多好。
白蘇看看陸棄,見後者大手一擺,便把燕淙抱了出去。
蘇清歡讓人備水,陸棄一邊脫衣服一邊道:「這小子太弱了,太弱了。」
蘇清歡:「你這樣越俎代庖管教他,不好吧。」
「我不是看著他娘的面子上,會理他?」陸棄冷哼一聲,傲嬌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