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是來抓她的敵人還是來幫忙的陌生人,但是她完全沒想到,會是燕川。
即使是敵人,只要能救她,她也配合。
她不怕回去被虐打懲罰,她怕的,只有死而已。
只要她能活著,就有和燕雲縉再見那日。
所以蔣嫣然很配合,甚至抓住了燕川的手,唯恐被她放下。
燕川攜著她遊了很遠才艱難地上岸。
蔣嫣然划水的功夫,覺得要昏睡過去的時候就用力掐自己,腰上,大腿,碰到哪裡狠命掐哪裡,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待到上岸,她終於借著月光看清楚了燕川的臉。
她在河水中浸得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原來是你呀。」
說完這話,她的頭一歪,終於放心地昏過去了。
她什麼都沒穿
燕川把自己的外衫脫了擰乾水蓋到她身上,咬咬牙,也不管她能不能聽見,道:「我不走遠,就看看哪裡能藏身。」
秋天的下半夜很冷很冷,必須找地方避寒,同時還得躲避隨時可能出來的野獸,否則兩人要麼凍死要麼被野獸,諸如狼群吃掉。
幸運的是,燕川終於找到了一處山洞,把用濕衣服裹著的蔣嫣然抱到山洞中。
他想生火,然而一來沒有火摺子,二來也不知道現在到底距離那些人多遠,害怕把他們引來,只能熄了這個念頭。
濕衣服蓋在身上,蔣嫣然是發燒難受得醒來的。
頭重的幾乎抬不起來,渾身上下到處的骨頭縫兒都疼,她艱難地睜開眼睛。
彼時東方已經翻出魚肚白,借著晨光,她看見了燕川坐在洞口,逆著光,像長大了的男人。
她笑了,聲音沙啞地道:「竟然真的是你來了,我還以為自己做夢了。」
他來了,她似乎就沒有那麼擔心自己的境遇了。
吉阿現在身邊不過跟著百八十人,要分成多隊來找人,即使來十個二十個,只要不是吉阿自己來,燕川多半能對付得了。
更何況,燕川怎麼可能是單獨行動?
蔣嫣然完全沒想到,燕川就是自己孤身救美。
她現在頭髮披散,披著他的舊衣服,蜷縮成蝦米,看在燕川眼裡,樣子實在是很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