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挾著濃重的血腥之氣。
寒小山躺在地上,佝僂著身體,渾身上下血人般,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絲毫聲息都沒有。
靜姝撲過去,一邊流淚一邊喚著他的名字:「小山,小山」
寒小山動了動身體,睜開了眼睛,聲音沙啞,喃喃地道:「大姑娘,是你嗎?我是不是做夢了?」
「不是,不是,真的是我。」靜姝哭成淚人,「你還好嗎?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
「不,不怪你,是我不好。」寒小山道,「你別哭了。我死了,你就忘了我,好好找個人嫁了。我配不上你,我就是個戲子,咱們身份懸殊,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兩人相見,說幾句,哭一場。
很快,鐵門上傳來敲擊聲,柏舟道:「快點,沒時間了。」
靜姝擦擦眼淚,拍拍帶來的大包袱:「這是我給你的金銀細軟,你留著娶親,別惦記我。我在爹娘身邊,肯定很好。」
說完後,她站起身來,扭頭不再看他,對著柏舟道:「大哥,你找幾個人送他出去,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好嗎?」
「你信得過我?」柏舟冷聲道,「不怕我動手腳?」
「大哥——」靜姝聲音悲切。
柏舟到底心軟,晾了她一會兒便道:「你站到一邊,我讓人去挪他趕緊送出去,晚了爹察覺,神仙也救不了他。」
靜姝目光悲切地看著幾個人忙活,把寒小山抬走,越來越遠
她仿佛聽到他一直低聲喊著「大姑娘」,心碎了一地。
第二天,魏紳知道後,果然大發雷霆。
靜姝拖著疼痛的身體跪在魏紳面前,磕頭磕得額頭都出血了。
魏紳到底捨不得她,甩袖離開,誰都沒有懲罰。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平靜,靜姝安心養傷,每日堅持到父母房中伺候。
魏紳還在生氣,對她視而不見,她就更加小心地伺候,毫不氣餒。
「你要不要出去見見他?」柏舟私底下偷偷問她,「他住在星雲客棧養傷,爹其實知道,但是礙於你,並沒有再為難他。你大概不信,可能覺得我們還害他,我陪你去看看。」
靜姝咬牙道:「不,我信爹和大哥。」
事到如今,何必再見?徒增傷感而已。
「不好了,不好了」小丫鬟慌慌張張跑進來,跑得太急,頭髮散了都沒察覺,哭得如喪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