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了。」
「你就別推辭了。」章嬤嬤笑道「你是看著瑜姐兒長大的,她身邊哪能少得了你的張羅?這碗茶你受得起。」
蘇瑜一直捧著茶碗,袁嬤嬤聽章嬤嬤這樣說方才言道「既然如此,那老奴就托大,受用姑娘這碗茶了。」
袁嬤嬤仰頭一飲而盡。
章嬤嬤忍不住笑話起來,「瞧瞧這哪裡是喝茶,這分明是老牛喝水呢,浪費姑娘的手藝。」
袁嬤嬤也不惱,回道「我就一喝水的命,在我這裡水和茶都只有解渴的作用,那些個風雅的體會我哪裡懂?」
「你你你……。」章嬤嬤指著袁嬤嬤你了半天,「爛泥扶不上牆。」
蘇瑜回到坐位坐下,不理章嬤嬤與袁嬤嬤打嘴仗。
袁嬤嬤看時候不早與章嬤嬤歇了玩笑,開始向蘇瑜介紹莊裡新進的人口。
蘇瑜身邊除了采玉,新添了個大丫環夏蓮,其餘像灑掃,守門,賬房,護院,浣洗,花草栽培,廚娘,以及雜工幫手,共計三十餘人。
「外祖母設想周到,只是我這裡不比得孫家,嬤嬤……。」
「姑娘。」袁嬤嬤明白蘇瑜的意思,她是擔心奴才們移了地方心有不願,她從袖中掏出一疊紙送到蘇瑜面前,「這些全是這些人的身契,來前經由老太太親自過問和安排,他們都是願意到姑娘這裡來當差的。」
蘇瑜曾在沈家當了一輩子庶務,這裡頭的彎彎繞繞豈有不知的?孫家家大做事又體面,能願意到這梧桐山莊小地方來的估計都是在孫家被打壓得出不了頭博不了主子歡心的,估摸著換個地方看能不能混出頭的。
她知道,外祖母肯定也知道。
老太太給她出了道題,想看看她有沒有獨立門戶的本事。
「但凡後悔的,章嬤嬤在此,我做主可允你們回去舊府。」蘇瑜拿著指厚的身契,目光靜靜在所有人身上過了一遍。
無人應話。
所以下午章嬤嬤離開梧桐山莊時沒帶走一人。
蘇瑜和袁嬤嬤站在山莊門口,看著章嬤嬤的馬車遠去。
袁嬤嬤扶著蘇瑜準備轉身回房,蘇瑜卻指著山莊門口兩邊的大白牆說,「這牆太空了,沒生氣,你吩咐人去縣裡找幾株藤本月季種下。」
藤本月季依牆而生,又極易存活,且花開大朵又奼紫嫣紅,十分好看。
袁嬤嬤在心裡轉了轉,立馬有數讓誰去縣裡買來。她應下後又說「我家那老頭子還在地里忙活,等他回來我就讓他來給姑娘請安。」
蘇瑜看著望著不遠處的農田、山間的肥土,皆有人彎身勞作。
忽來一陣林風,撩起她青絲亂舞,掠過她的胸,粘住她的唇,一時間清純與風情並存。袁嬤嬤看得恍神,姑娘這樣的風姿,那沈舉人居然不識得,真是眼瞎得很。
「有錢叔在我放心,回頭讓他別急著來請安,休息好了再來。」
這幾天她家老錢在地里田間忙得腳磨破皮,只是略作休息又忙去,她瞧著那見血見肉的傷口心痛不已。姑娘這樣體恤,袁嬤嬤心裡很感動。
「是。」
回身邁過門檻,蘇瑜的視線望向左上方的飛檐,那裡停著兩隻嬉戲的燕子,叫得很歡。
說來這梧桐山莊原身是位富商給妻房不容的妾侍籌建的別居,那富商死後妾侍也短命,梧桐山莊便落到上一任莊主手裡,那莊主不擅經營田舍,又因死後鬧鬼之說使得方圓數里的良田良地全都荒廢。
緊附的白菱山除了雪雞美味,還因有一眼清泉煮茶作酒皆為上品。那一輩子沈重霖為討好朝中某位貴人,命她搜尋世間好酒。她遍尋無著落,卻在一個不起眼的老農嘴裡無意中得知這白菱山的那一眼清泉,她親自到過白菱山,見到梧桐山莊便喜愛不已,曾夢想著若與沈重霖以此為歸宿,她死而無憾。
思緒飛得遠了,蘇瑜趕緊收回。
變了,一切都變了。
梧桐山莊現在是她的了,這是她的歸宿,卻與沈重霖再無干係。
「昨兒下午勞力在林子裡捕了野味,苗二姐拿來燒筍,現在整個廚房包括外院都是香氣,姑娘晚上多吃些。」
袁嬤嬤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