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孕婦三個月多一點顯懷,她可能是因為有兩個小傢伙在肚子裡,只穿著睡衣已經能很明顯的看到腹部隆|起了,陸薄言本來小心,她顯懷後他更是小心翼翼,好像她是一件脆弱的瓷器,經不起絲毫碰撞。
蘇簡安知道不會有什麼事,整個人靠進陸薄言懷裡,感覺到他把她抱緊,終於安心的睡過去。
沒多久,樓下的牌局也散了。
剛才陸薄言贏的錢,蕭芸芸用她的渣牌技輸了一半,剩下的她估摸著夠吃一頓宵夜,於是說:「我替表姐夫請你們吃宵夜,想吃什麼?」
蘇亦承對宵夜什麼的沒興趣,只想和洛小夕回去試試大別墅,不為所動的說:「你們去吧,順便讓越川送你回家。」
說完,蘇亦承和洛小夕很放心的走了。
先鬱悶的人是沈越川,他看著蕭芸芸:「我怎麼感覺自己變成了你的專職司機?」
蕭芸芸揚起唇角燦爛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很榮幸!」
沈越川:「……」
不過反正他們都住市心,沈越川當是順路了,拉開車門請蕭大小姐車。
車子開高速公路的時候,沈越川的腦袋突然一陣暈眩,車子差點失控撞旁邊車道的車,幸好在最後時刻,他重新掌控了方向盤,並且迅速恢復了冷靜。
蕭芸芸被那短短几秒的意外嚇得臉色煞白:「沈越川,你沒事吧?要不要我來開?」
「沒事。」沈越川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可能是最近太忙,有點累。」
說完,沈越川才意識到自己是抱怨的語氣。
搞笑了,他跟蕭芸芸抱怨什麼?讓她取笑他麼?
沈越川加快車速把蕭芸芸送回公寓樓下:「宵夜我不陪你吃了,想吃什麼,自己叫個外賣吧。你一個人住,這麼晚了不要讓外賣樓,叫大堂保安給你送去。」
蕭芸芸本來想嫌棄沈越川囉嗦,但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叮囑過她了,她點點頭:「你回去開車小心。」
真是怪,當著蘇簡安他們的面,她和沈越川你一句我一句鬥嘴斗得不亦樂乎,但私底下,她並不想跟他唇槍舌戰。
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想在蘇簡安面前掩飾什麼。
看著蕭芸芸進了公寓大門,沈越川調轉車頭往自己的公寓開去。
不舒服的感覺沒再出現,他更加篤定是因為最近沒休息好,一回到公寓把自己摔到床|,拉過被子將自己捲住,陷入沉睡。
他的睡眠一向很好,很少做夢,可是很怪,今天晚他做了個夢。
夢,他回到了很小的時候,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一個被拋棄的人——他沒有爸爸媽媽,只有院長。也沒有兄弟姐妹,只有一幫和他一樣被拋棄的同齡夥伴。
他沒有像其他小朋友那樣糾纏院長,問自己為什麼會被拋棄,也不想被收養,所以每次有衣著光鮮的夫妻來領養小孩的時候,他能躲躲,但往往躲不過去。
小時候他長得很清秀,烏黑的頭髮烏黑的瞳仁,白|皙乾淨的皮膚,所以介意他是亞洲人的夫妻很少,走到他面前來問:「你願意跟我們回家,叫我們爹地媽咪嗎?」
他的目光里有超乎年齡的冷靜:「可你們並不是我的爹地媽咪。」
領養的夫妻嘆口氣,帶走了願意叫他們爹地媽咪的小孩。
院長對他十分無奈,卻總是捨不得責怪他,只是問:「joshua,你為什麼不願意被領養呢?」
小時候他嘴甜,抱著院長說:「我捨不得離開你。」
實際呢?
是因為他還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抱有期待,他等著他們來接他回去。
別人和院長都那麼喜歡他,給了他生命的人,應該更喜歡他才對的。
他也不知道那么小的他,哪裡來的這些怪怪的想法,他近乎固執的等,一直等到了懂得「生存」這個詞。
十五歲的時候,孤兒院的經營陷入窘境,當時他是院裡最大的孩子,年邁的院長視他如己出,他自己提出要幫院長分擔。
當時有一種生意很賺錢,但基本被當地的地痞流氓壟斷,他想著辦法跟那些抽大|麻騎著摩托車在街馳騁的紋身青年搶生意,很快有了一批穩定的顧客,也引起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