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凌|亂,愣是講不出一句話。
穆司爵不緊不慢地催促:「許佑寧,山頂的信號不好嗎?」
許佑寧費力地擠出三個字:「挺好的。」
「既然信號沒問題,你為什麼不出聲?」
穆司爵儼然是好整以暇的語氣,說得好聽點,他這叫從容不迫,說得難聽點,這是赤|裸|裸的——
欠揍!
不過,許佑寧不得不承認一件悲傷的事情——她不是穆司爵的對手。
算她可以對付穆司爵,現在她也是「鞭長莫及」。
許佑寧閉眼睛,深吸了口氣:「因為我不想跟你說話!」
「我們又沒有家庭矛盾,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說話?」穆司爵慢慢悠悠煞有介事的說,「你這樣對胎教很不好。」
「穆司爵!」許佑寧想掀桌,「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對胎教不好,你摸著良心告訴我!」
靠了個奶奶的!
穆司爵動不動污污污,她說什麼了嗎,她連胎教這茬都沒提好嗎!
現在,她不過是說了句不想和他說話,穆司爵說她影響胎教?
這麼光明正大的雙重標準,真是……太不要臉了!
許佑寧指天發誓,她要是再忍下去,以後她管穆司爵叫爺爺!
這時,許佑寧的心裡在演一場狂風暴雨。
穆司爵好像知道一樣,等到這陣風暴停了才重新出聲,問道:「你的意思是,真正影響胎教的人是我?」
「本來是!」許佑寧吼道,「我說的是實話!」
「我怎麼影響胎教了?」穆司爵的聲音慢慢的,很期待的說,「你說出來,我一定改。」
許佑寧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穆司爵是故意的!
穆司爵在等著她說出來,然後再趁機占她便宜。
她才不會當!
想著,許佑寧的冷笑從心底蔓延出來:「穆司爵,你完全是天生的。我覺得,你改不了。」
「覺得我改不了,是你不想讓我改。」穆司爵的矛頭巧妙地對準許佑寧,「許佑寧,你喜歡我這樣,對吧?」
「……」
許佑寧被問傻了。
穆司爵的語氣太過篤定,有那麼一個瞬間,她差點要點頭承認穆司爵說得對了。
幸好,她傻得還不徹底,很快反應過來穆司爵是在誤導她。
「穆司爵!」許佑寧咬牙切齒地說,「你這樣是犯規的你知道嗎?」
穆司爵沒有回答,只是在電話那端笑了一聲。
許佑寧有些愣怔。
她沒聽錯的話,穆司爵的語氣是愉悅的。
可是剛才,他的心情不是很不好嗎?
他們這通電話打得像吵架,穆司爵的心情反而好了?
一定是因為成功虐到她之後,穆司爵的變|態心理得到了滿足!
「許佑寧,另外有件事,你應該知道。」穆司爵突然出聲。
「什麼事?」許佑寧一點都不配合,聲音懶懶的,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穆司爵不急不慢的說:「今天是沐沐送周姨來醫院的,另外,他讓醫院的護士聯繫了芸芸,想告訴我們周姨在醫院的事情。」
許佑寧有些愣怔,過了好一會才能重新發聲:「所以呢?」
「所以,你說得對——」穆司爵說,「那個小鬼和康瑞城不一樣。」
許佑寧沒有說話。
算沐沐和康瑞城不一樣,也改變不了他是康瑞城兒子的事實。
「許佑寧?」穆司爵問,「你還在聽嗎?」
「在。」許佑寧囁嚅了片刻,說,「你去陪著周姨吧,我去簡安那兒一趟。」
「好。」
穆司爵沒有馬掛斷電話,而是等著許佑寧先掛。
不到兩秒,通話結束的聲音傳來,穆司爵微微勾了勾唇角,回病房。
從穆司爵出來開始,守在病房外的手下一直忠於職守,一直保持著沉默。
穆司爵回病房後,幾個手下自動自發圍到一起,每個人臉都掛著詭譎的表情。
最後,有人忍不住打破沉默:「你們信鬼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