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元都比你清楚這道理。」
&阿父說的是。」
蕭琰心裡歡喜,父親沒有立即說「沈至元也是外人」,這是不是說明父親心裡已經有一點點接受清猗了?她臉上笑開了花,心道:繼續努力。
蕭昡覺得女兒這笑容刺眼,「……好好養著傷。」他有些無可奈何的道,沒見哪個受重傷有她這般高興的。
父子倆出了帳篷,蕭昡便冷了臉色,「雖說是做戲,那邊下手也太重。」根本就沒有留手。
&慕容千山的情形,恐怕也留不了手。」蕭琮雖然心疼妹妹,說話還是公道的。
蕭昡眼底深沉,慕容絕是星命之一,她絕情道能否大成,就看這道坎能否越過去,以蕭琰磨劍是一方面,她自己的意志才是最重要的。
蕭昡在武道上雖然未達到宗師境界,但當了多年家主又統軍多年,見識力和洞察力都卓異,心中雖怒慕容絕出手太重,卻知道這不是壞事,殺氣,只有殺出去才能磨劍。蕭昡問過蕭涼,應該再來兩三次就差不多了。「只苦了阿琰。」他嘆道。
蕭琮心說:她才沒覺得苦。
……還樂在其中呢。
不過這話可不能跟父親說,不然父親又要惱怒了。這就是天下父母心啊。想起自己年幼的兒子,蕭琮心裡也是柔軟。
想起蕭琰這陣子提起沈清猗就愁眉苦臉的樣子,蕭琮心裡又是一樂,心道:以後有得人治她了。
他伸手虛扶了父親胳膊,一邊走著一邊說道:「阿琰這性子,也要人有管管了。老這麼為他人盡心,咱們可要時時心驚了。父女、兄妹,總還是隔了一點,感情再親近,也不能時時看管著,貼身愛護著。」
蕭昡鼻音濃重的哼了一聲,未置可否,也不知有沒將話聽進去。
蕭琮微微一笑,和妹妹一個想法:繼續努力。
水滴石穿嘛。
***
蕭琰養傷的這段時間,兩國談判使團已經暫時停止了談判,到了動手的地步,就說明無法談下去了,倒不如暫歇一陣,讓談判的激烈氣氛冰凍一下,還能得到緩和。不管怎麼說,雙方使團中都還有著冷靜的首腦,無論沈綸還是薩因蘭格維爾,都不可能是不顧大局情緒衝動的人,否則也不坐不上相位。
而在兩國.軍隊中,上層將領也對中層校官下達了嚴厲的命令,尤其是南北分界線駐守的軍官,必須讓所有駐防軍士保持克制,有什麼情緒在校場上發泄,巡邏時必須保持克制,不允許做出任何挑釁行為,否則軍法從事。
於是,燕周都城內就出現了兩種詭異的景況。
兩國談判團貌似一下友好起來,今天你請我觀賞軍中蹴鞠,明天我請你看軍中馬球,雙方談判團「親親熱熱」的坐在一起,每逢己方進球就大聲喝彩:「踢得好!」「踢垮他們!」「踢爆他們!」……這個踢爆是踢哪裡,就是雙方意會了。
而在駐軍的分界線上,隔著南北兩道沙包牆,雙方軍士巡邏時都似乎穿了加厚底的皮靴,腳步踏得山響,唐軍這邊竟然還拉出了軍樂隊,伴隨著有節奏的鼓點聲,仿佛操閱一般,軍歌吼得驚天動地,第一天就把對面烏古斯巡邏軍的氣勢壓了下去,個個目不斜視,卻趾高氣揚。第二天烏古斯巡邏軍也還擊了,羊角號牛角號交替,時而尖銳,時而渾厚,在沙包矮牆後演開了步兵操練陣,喊殺聲雄渾震耳,這一天,將唐軍的軍歌操步壓了下去。第三天,唐軍又反擊了……。總之,雙方就在這分界線兩邊拉開了各種比斗陣勢,花樣百出,有射箭的,馬上劍舞的,這些還算正常,但比賽翻筋斗,胸口碎大石,赤膊走高索,這,這……你們確定是在軍斗,不是玩雜耍?竟然還有脫了褲子齊齊比賽誰射得遠,這也就是九月,要換了十一二月,看不把你們鳥凍壞球……
端著望遠鏡偷窺的兩國間諜都有種目瞪口呆的感覺。
這,這,也太兒戲了吧?
不是緊張對峙嗎,不是劍拔弩張嗎,你們就這樣打起來?
但深思下去,這種狀況倒更讓人相信兩國出現了裂痕。
要真是真刀真槍打起來了,反會讓兩國間諜懷疑作戲。
畢竟談判使團不可能沒腦子,一時談得崩了捋袖揎拳是有可能的,但撕破臉一直打下去就不可能了,那隻說明兩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