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能入他們眼。蕭琰只收下了拜帖,沒有見人。這幾個大商團也覺得理所當然,一位主事怎麼值得聖武師相見,何況還是步六孤出來的。
阿伏於過來時,蕭琰將拜帖全給了他,讓他一一細說這些大商團。
這些商團送上拜帖,當然只是第一步,後面必是想聘請這位聖武師。雖然這種全國知名的大商團並不缺乏聖武師,但誰都也嫌聖武師多,何況還是步六孤家的,這個姓氏可是烏古斯權勢最大的貴族之一,幾個月前剛登基的新大汗的正後就是步六孤氏。就算不能如願聘請到這位步六孤聖者,交好關係也是必要的。
三四天後,阿伏於作為聖者在普吉城的行走人,回訪了其中一個大商團。其他幾個大商團得知消息後,便知道那位聖者是選中了蘇爾古商會,雖然失望,卻沒有氣憤不平之類。畢竟那位聖者留下了他們送的珍貴藥材,這就說明是領情了。
蘇爾古商會的商團在七日後啟程,蕭琰作為商團臨時聘請的聖者,當然隨團北行。
阿伏於雖然沒有如願以償的讓他的小兒子得到聖者的「慧眼識珠」,但去別莊的幾次,也得到了這位聖者的指點,在武道上受益匪淺。
更重要的是,他完成了任務。
鼴鼠,是靖安司在國外發展的間諜。
他們都是本國人,因為各種原因為靖安司做事,又分為灰鼠和白鼠:灰鼠知道自己是為大唐靖安司工作,而白鼠完全不知,只當自己是在為國內某個大家族或某個權貴做事。——阿伏於就是一隻灰鼴鼠。
但他自從十年前接受了三件考驗他忠誠的任務外,就一直被「冬眠」了,隨著年紀越大,他就越著急,雖然冬眠很安全,但接不到任務,也就意味著他不能在有生之年完成自己回歸故土的最大心愿。
當阿伏於看見那位女聖者皮袍衣袖上的花紋時,他心裡陡然急跳了一下,隨之腦海中就出現了一行字——他神色一肅,知道這是聖武師的傳音手段——那是一句他牢記了十年的暗語,頓時他心中又是興奮又是惶恐:興奮的是,任務終於來了;惶恐的是,能讓一位聖者來發布任務,究竟是怎樣艱難的任務?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任務竟是極其簡單,在這二十天內,教會這位女聖者鮮卑語和通古斯語,以及日常使用的鮮卑文字和通古斯文字,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當然,這全任務的內容雖然簡單,實際上要圓滿完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要在二十天內就學會兩種語言、兩種文字,雖然只是用於日常的對話和文字,但就算是對語言天賦極好的人來說,至少也需要半年吧?
然而,這位女聖者的學習力實在令他震驚,只要他說過一遍,發過一次音,她就能完全記住並準確發出,寫下的鮮卑文字和通古斯文字,只要看過一眼,讀寫就能準確無誤。
他原本擔心二十天完不成任務,但眼前所見證明他是白擔憂了。心裡不免敬畏的想:或者這就是聖者的力量?
他這麼想也沒錯。
武道臻入宗師境,由神識到神念這種質的變化,神識具有了力量,就意味著對腦域的促進遠遠超過了普通人。普通人終其一生或許使用的腦域不過百分之十,而少數最聰明人的可以達到百分之二十甚至三十,然而對於宗師武者來說,即使不是各方面的腦能都被促進,但記憶力和學習語言這種並不深奧的知識的速度是普通人遠遠比不上的,除非普通人具有這方面的異能,當然那也不叫普通人了。
阿伏於騎馬立在城門口,帶著恭敬又敬畏的表情目送聖者和商團離去。
他不知道這位女聖者是什麼人,也不知道她到烏古斯汗國是要做什麼,但這不是他該知道的,也不是他應該關心的;最重要的,是要做好女聖者指令的「小兒子意外死亡他們一家傷心遷離」……如果一切順利,這個秋天他們一家大概就能在大唐度過了,夢寐中的大青山之南啊,才是他們阿伏於的故鄉。……他忽然熱淚盈眶,但這淚水很快就被寒風吹冷,皮袍袖子擦過去,帶著冷澀的痛。
商團車隊往北行進,沿途多是荒涼的地方,而城鎮的距離也隔得極遠,往往相隔兩三百里才見一座小城。這裡沒有縣,城之下就是村,而城的規模也遠不及大唐的州城,約摸就相當於一個大唐的縣城。當然,這只是蕭琰在邊境所見的情況,畢竟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