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瓏興奮的臉上雙眼頓時亮了,亮得仿佛冒出星星,兩隻小手啪啪拍著,甜糯糯的聲音笑道:「十七哥哥好厲害!」蕭宓也想拍手,看見嫡長兄蕭宏的眼色,怏怏放下。
高氏臉色已經變了,恨不得將女兒這句話塞回去:小祖宗,你這一贊是要得罪人啊!
蕭璋、蕭琤、蕭玳的臉色都變了。
尤其蕭玳,他是知道那一拳的,完全沒有留餘力,蕭十七卻輕飄飄的接住了,這說明什麼?說明蕭十七的內力絕對在他之上!
而這一點,堂中稍具眼色的都能想到。
蕭璋心中有震驚,有忌憚。
蕭琤心中有惱恨,有羞憤,他與蕭琰格鬥的左臂還在隱隱作痛……蕭十七何時這般厲害了?
蕭琮和沈清猗同吁口氣,心裡一樂:活該打臉。
蕭琰起身將金盞遞到蕭琤几上,聲音遺憾道:「十四哥要換隻酒盞了。」那金盞的杯口被蕭玳的拳頭震得凹下去一塊,自然是沒法用了。
蕭玳陰沉的臉色更陰了。
金盞被拳勁砸凹,說明他的內勁還沒控制到家,剛過余,柔不足——蕭十七這話是明晃晃打他臉麼?偏那語氣還很遺憾,真是可恨。
蕭璋在想著拉攏蕭十七的可能,若是以後成為蕭四的助力……他目光一冷。
蕭琮已經吩咐蕭承忠:「帶人下去治傷。」聲音冷峻,不同平常的溫和,明顯已經生怒。
蕭承忠應喏一聲,叫了兩名侍衛,將勝羽抬下去。
一名奴婢迅速上來換了金盞。地毯沒被血濺污,倒是不用更換了。
蕭琮冷峻的目光掃過蕭琤、蕭玳二人,道:「除夕分歲,福延新日,你們是要用刀子和血來迎賀?」
蕭玳一臉無辜,「四哥,我是代十四哥教訓家奴,可不是存心的。」
蕭琤冷哼,「狗拿耗子。」
蕭玳嗤聲,「我是狗,十四哥不也是狗?」
堂上多數人的臉都黑了,這不是罵了一家子人?
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
蕭琮呵的一笑,冷峻的聲音變得平靜,「蕭十四、蕭十九行為不端、出言不遜,宴後罰抄《論語》《孝經》各一遍。」這平淡的聲音比起冷言峻色來更讓人一寒——不服?不服就抄兩遍、三遍……直到服為止。
蕭琤、蕭玳很明智的閉了口。
作為世子嫡長兄,蕭琮絕對有處罰他們的權力。
&有人代抄,加倍罰。」蕭琮淡淡一句讓兩人臉色都垮下來了,下一句更是讓兩人半分作弊的想法都沒了,「鑑定書法的本事,我雖不及阿父,也學得了三四分。」
兩個少年心裡同時哀嚎。
蕭琤瞪蕭玳一眼:都怪你!
他最恨抄經書,恨抄所有書。
蕭玳反瞪他一眼:自個先挑事還怪別人!
他最恨的就是抄《論語》,該死的溫良謙恭讓,全是屁話!
他決定抄書後就要跟蕭十四打一架,還有蕭十七!
蕭玳拿起純金酒盞一仰飲盡,舉起空盞向蕭琰一晃,眼中是滿滿的挑戰之色。
蕭琰几上擺的是一隻雙耳螭龍碧玉杯,她單手執耳,同樣舉起一晃。
舉起空酒盞相敬,在大唐士家宴席上,是挑戰和應戰的禮儀。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觸,仿佛有「噼啪」的火光一閃。
蕭瓏興奮的小臉蛋通紅,啪啪拍著手,嚷嚷道:「我要去觀戰。」恨不得現在就去演武堂。
高氏扶額,她這個女兒明明不是這樣教的啊!
便聽一道聲音傳入:「觀什麼戰?」
眾人聞聲起身,目光看向門口的花鳥玉屏坐障。
安平公主和蕭昡一左一右虛扶著太夫人進來,說話的正是安平公主。
奴婢們上前服侍三位主子在坐障後除履。
三人走出屏障,眾人躬身行禮,「見過太夫人,見過國公,見過夫人!」
三人在北席上落座。
安平公主仍是一身大紅,美目一顧,笑道:「看來大家很相親相愛嘛。」
眾人:「……」
蕭瓏糯聲道:「母親,剛才十九哥哥和十七哥哥約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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