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我們是錐!我們是刃!
「嚯!」「嚯!」「嚯!」
一名弩手忽然向錐陣的前方射出一箭。
陣首的融合境校尉剛剛一槊拍在前方阻截的騎士馬頸上,連馬將人拍得斜跌下去,而後「嚯!」一聲,雙手持馬槊,向空中橫掃出去。
槊首擊在那枝箭的箭尾上。
便如千鈞之力重擊!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便如光電
箭不見了影子。
當它再次出現時,已經貫入騎士的胸甲,在他的心臟處砰一聲爆裂,炸得血花四濺。
那位法弓手砰聲落下馬去。
咦?咦?咦?
高地上驚聲又起。
蕭瀾擊掌喝贊「漂亮!」
北面的紅衣大主教、天園執事一個個瞪目這怎麼可能?
其他法弓手也想大喝一聲「這怎麼可能?」但同僚就在身邊倒下,讓他們驚震的心開始驚駭,從狙殺者一下變成了自己也有可能被狙殺,不敢再讓馬停駐,開始在山坡上小跑起來,不能成為靜立的靶子。
然而死亡仍然來臨,敵人仿佛得了邪惡的魔法相助,而他們則可能是被神拋棄,否則怎麼會有這樣的死亡之箭?
北面的紅衣大主教和天園執事則有些懷疑是不是敵方隱在暗處的先天宗師出手了。
顯然不是。
否則己方隱在後面的先天法師不可能沒表示。
那麼唯一的可能是
那位蕭姓年輕人以神念施力?
這也是其他觀戰宗師懷疑的。
瞬間,無數的神識在戰場中來回穿梭
但是,都沒有感覺到有神念的力量。
神識神念都是神意,神識的能量不大,只用於探查傳音這類事情,像這種有攻擊能量的,一定是神念:神念附加於人,必然有能量的波動然而並沒有。
這說明,那位年輕人並沒有用神念。
北面的紅衣大主教和天園執事都有些失望,如果動用神念那就損耗得更快了。
但是,雖然還沒查清楚安西軍出現了實力爆發的情況,但必定跟那位年輕人有關,即使用了什麼手段以神識激發,那也是神意的損耗。
天園執事和紅衣大主教又都轉驚為喜了。
四位紅衣大主教看著聖座騎士團的騎士一個個死去,雖然有一些可惜的心情,但是神需要他們有價值的去死,那他們英勇的戰死也是榮光。
相比關心這些騎士的死亡,他們更關心
那位蕭十七,究竟用了什麼手段?
夜騎四個錐陣在戰場上縱橫,真箇銳氣貫長虹,氣吞萬里如虎:馬槊之下,無一合之敵,如果有,那就再擊兩槊沖陣弩手的箭也更加精準,箭箭都是射向馬眼同時有騎槍手的槍彈射向騎士的眼睛,讓騎士無法顧馬兩兩配合,箭箭俱中。失去戰馬的騎士越來越多。
不懂軍陣的宗師也能看出,大勢已定。
心中有各種猜測
那位年輕人究竟使了什麼手段?
戰鼓聲旋律一變,少了高亢,卻更加沉渾,動人。
這一段鼓聲渾厚莊重,又蘊藉著深情,仿佛崇敬和追思,又蒼虬如青龍,在心靈的高空盤桓。
這是每一位唐軍將士都熟悉的「陛下和我們同在」。
是大唐軍中的升旗歌!
也是安西夜騎最喜歡的戰歌,唱著這首歌,即使戰鬥是走向死亡,也讓他們覺得黑暗中還有點點星光,因為陛下一定是寬宏廣博的,就算他們是罪兵,也可以同樣沐浴在陛下的星辰聖輝之下。
夜騎兵不由跟著戰鼓聲唱了起來,就像他們一次次唱過的那樣。歌詞早已經刻入他們心中。
豈曰無衣,與子同甲。
光兮華兮,聖輝耀我戰士甲!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光兮華兮,聖輝照我戰士袍!
豈曰無衣,與子同纓。
光兮華兮,聖輝照我戰士纓!
沉渾蒼茫的歌聲響在戰場上。
弗利亞先是一怔,跟著目光就有些恍然,點頭道:「原來如此。」
「這是高武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