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阿兄還是不要看了。她說葵水五天前來的,無腹脹下墜等不適感覺,騎馬疾馳也無影響,血量正常不多不少,兩天後乾淨,無淋漓不盡。信末又問候「姊姊一切安好?行中甚想念,無日或忘,祈福安」,落名「十七琰」。墨干後,將信縱向三折,裝入同一封信函中,想像四哥抽出兩封信後打開然後看到葵水臉綠的表情,蕭琰就吭哧吭哧的樂了起來。
她將信函封了漆口,擱在案上,起身洗漱上榻,照例冥想後入睡。
一夜無夢,次日卯初起身,她叫進門廊間的牙兵,將信給他,吩咐快馬送去庭州。牙兵應諾而去。
辰時她收刀沐浴出來,蕭繼已經過來了。
兩人一起用了朝食,便帶了兩名侍僕騎馬出了府門,沿著寬闊的街道將州城逛了一圈,中午就在酒樓里用食,下午又去逛坊市,將近酉時了才往回走。靜州城和威州、庭州一樣,因為是邊城,都嚴格執行宵禁制,所以住宅區和商肆區的坊門都是日升時開、日落時閉,不像賀州和大多數內陸州那樣,雖有坊牆但不鎖坊門,人們深夜盡歡再回坊都是可以的。當然將軍府的外府門是開在坊牆上,就算回得再晚,也是不怕的。不過蕭繼和蕭琰都沒有在外玩得夜歸的想法,踩著坊牆的鼓點入了府門。
次日早食後兩人又出門逛街。這次是逛外城。外城的居民看起來更悍野,胡裝佩刀的男子很多,看相貌與漢人有些差異。蕭繼說這裡的少數部族吐谷渾人最多,其次是氐人,再次是吐蕃人,還有羌人、回紇人,「總之,不橫著點不行。」他笑著拍了拍腰間的橫刀,牙齒森森的白光瞬間讓蕭琰想到了高原上的狼。
看來這位笑容明朗的堂兄也是位狠茬兒呢。
申時兩人回到將軍府,蕭繼才沐浴更衣出來,門閽處報「女君回來了」。蕭繼哈哈道:「阿母回來了,是一人麼?」一邊疾步走了出去,那門子邊跟上邊道:「只見女君一人。」「難怪這麼快。」蕭繼說著,便吩咐身邊的侍廝去春澤園通知十七郎君。
蕭琰過來時,蕭曈正在沐浴,她便和蕭繼一起在側廳用茶等著。
蕭曈沐浴很快,兩刻鐘後便出來了,穿著束胸襦裙,洗過的長髮散在肩後,顯得很是隨性,見到蕭琰就笑一聲「哎喲十七呀」,上前就是一個熱烈的擁抱。
她的身材很高,將近六尺,蕭琰的腦袋就被她扣在胸前那兩團白聳之間,心中哎喲一聲「七姑母真是豐盈」,便使勁竄了竄腦袋從她一手按著後腦勺的鉗制中抬起頭來。
蕭曈「咦」一聲,呵呵笑道:「不錯嘛。」伸手便去解她面具纓帶,「讓七姑母看看長漂亮了沒有。」
蕭琰這才有機會叫一聲「七姑母」,握住她的手腕,道:「我自己來吧。」
蕭曈微一使力,竟然沒掙脫,她又「咦」一聲,使出七分力,這才脫了手,淺褐色眸子中光彩盛放,那隻手便放在她頭頂上揉了揉,「不錯嘛,什麼時候入的登極境?」
「威州的時候進階了。」蕭琰一邊答一邊解下纓繩,取下面具。
蕭繼才剛因為母親說的「登極境」而張大了嘴,腦子還沒旋轉出「妖孽」這兩字,旋即嘴巴便張得更大,呆呆傻傻的看著蕭琰那張臉,眼珠子都不會轉動了。
這,這,這……就是生有疥瘡?
他瞬間想抱著柱子用頭去撞,有這張臉珠玉在前,他這張俊臉還怎麼混啊啊?!
「十七弟……」他的聲音帶著夢幻般的飄浮,眼神也是飄浮的,表情卻一臉控訴。
蕭琰還沒來及接話,蕭曈已經接過口去,「不是十七弟,是十七妹喲。」
蕭繼嘴巴已經收不回來了,他保持著那個表情傻在那裡,腦子已經不能轉動了。
阿母你說啥意思?
十七……妹??
蕭曈很愉快的看著兒子一臉驚傻的表情,一手攬在蕭琰肩上,笑道:「別理那傻孩子。你四哥的信呢?你怎麼一人過來了?」
蕭琰退後一步,先補了剛才沒來及行的禮,才從袖袋中取出信函遞上去道:「阿兄阿嫂在庭州還要待一陣子,說擔心誤了我參軍,便讓我先過來。」
蕭曈接過去,直接拿裁紙刀去火漆再拆信,直接嘩啦撕了封口,看得蕭琰嘴一抽,果然,很有七姑母的風格啊。
第七十二十章靜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