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刀頭血染

,無人說你臨陣脫逃。」說話時神情極為悲壯,那遙識聞言驚駭,臉上現出懼意。

    蒼鷹說道:「並非我自誇,我英爛瘡名氣不響,但武藝尚過得去,受兩位公子善待,自當效力,還望公子能如實告知其中緣由。」

    韋廣點了點頭,正欲開口,忽然一女子走入帳中,喜道:「遙兄弟,你果然來了。」

    蒼鷹見這女子容貌秀麗,衣著講究,帳外眾人對她敬重,想來身份頗高,果然遙識起身說道:「嫂夫人,許久不見,你愈發年輕了。」

    他語氣平淡鎮定,並無逾禮之處,但蒼鷹卻察覺到他心中波瀾起伏,情緒劇烈,似乎此人與這女子之間曾有過一段往事。

    韋廣夫人面現紅暈,眉飛色舞,但朝韋廣望了一眼,立時便神色如常,說道:「韋哥哥一直想念你,如今總算再次見面了。我也著實替你二人歡喜。」

    韋廣嘆道:「只是前途未卜,著實令人擔憂。但父仇不共戴天,咱們若不向那些女妖討回公道,如何能夠甘心?唉.....」說罷長嘆一聲,滿心憂慮。

    韋廣夫人見蒼鷹在場,模樣污穢,大覺不堪,連忙施禮退下。

    韋廣靜了片刻,又向蒼鷹說道:「英兄,我們神劍會盟之所以來此,乃是為了報父輩與無數同門之仇,其中經過,你如想知道,自也並非隱秘。」遂將一年前的一場大慘事說了出來。

    當年這紅水石村中血玉女童發難,為報往昔施虐之恨,殺盡紅石教派男子,又派女子外出誘·拐村外男人,關入大牢當做祭祀。爾後聽蒼鷹勸誡,殺人滅口之後,就此收手。但時隔多年,這仇怨被一外出的紅水石村女子泄露出來,仍不免傳到了神劍會盟眾弟子耳中。

    其時神劍宗已遠赴西域,不再領袖會盟。於是由仙劍派離遁道人為盟主,率二十大劍派一千多人,一同來到這紅水石村外,意圖復仇雪恨。


    紅水石村方位隱秘,有融化骨血的瀑布溪流阻擋入口,本難以進入。可有一日血玉女童突然不告而別,那瀑布逐漸勢微,不久便時斷時續,難以長久。於是神劍會盟找著時機,全數殺入山谷之中,與谷中眾女妖交鋒。誰知最終全軍覆沒,一個也沒能逃回來。

    其後血瀑再流,阻隔道路,這場悲壯慘烈的廝殺便被紅水淹沒,真相無人知曉。

    過了一年,韋廣等人料想父輩同門定然慘死,心中悲涼無比,難以忍耐,遂相約再大舉闖入紅水石村中,說什麼也要報仇雪恨。只是這紅水石村之中情形如何,有什麼厲害敵人,他們全一無所知,此去乃是九死一生,然而也顧不得了。

    蒼鷹心頭苦楚,暗想:「我縱然犯下惡行,助紅水石的女子殺盡仇人,但這仇怨終究難以善罷。我可是做錯了麼?」他此時心意堅定,轉眼便毫無猶豫,又想:「我所殺之人各個兒有罪,何錯之有?世間並無萬全之法,那時局面也唯有以殺止殺。」

    但眼下他縱然有化解恩怨之心,卻也無能為力,他胸中有諸般心訣,只是內力有限,難以施展,要他將千人打趴在地,服服帖帖的聽話,可萬萬沒這能耐。

    紅水石村的女子與他有故,他自當相助守護,但這韋廣卻是善人義俠,蒼鷹也不能任由他死了。

    他苦思半晌,說道:「韋廣兄,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依我之見,此行既然如此兇險,不如就此作罷。令尊乃一世英雄,自當早有覺悟,他若在天有靈,也絕不願讓韋廣兄步他後塵。」

    韋廣昂然道:「英兄此言差矣,吾輩俠義中人,一生所求,不就是『快意恩仇』四字麼?如今我韋廣已有子嗣,留在家中,有人照顧,正要求一個『死得其所,心安理得『。」

    蒼鷹說道:「但你夫人也隨你前來,難道你想連累她也送命在此麼?」

    韋廣說道:「琦兒乃女中豪傑,願意陪我同生共死,我....我得妻如此,又豈能退縮?」

    蒼鷹察言觀心,突然感到那遙識心中一陣酸楚,似乎那韋廣提及他夫婦二人情感,令遙識心神大亂。

    蒼鷹再要相勸,但韋廣冷冷說道:「英兄,大丈夫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乃是幸事。況且我們此行高手雲集,準備充足,未必會重蹈覆轍。你莫要再多費唇舌。」

    蒼鷹微微嘆息,暗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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