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雨淡然答道:「在下迫雨,仙劍派門下弟子。」
明王神女久居空望峰,對世事所知不多,她說道:「仙劍派?仙劍派?百洞百寨之中,似乎並無仙劍派的名號。」
迫雨答道:「在下與同門師弟修行在外,偶爾聽得神女之名,心生仰慕,故而來此一見,只因事出突然,臨時起意,實在太過冒昧。」
神女低聲嬌笑,說道:「瞧你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你若要來便來,人家如何捨得趕你走呢?」她發笑時嬌軀輕顫,宛若鸞鳳振翼,姿勢優美異常,楊黑理瞧見,不禁咧開嘴巴,接連吞咽口水。
迫雨面無表情,仿佛鐵鑄的雕像一般,說道:「多謝神女恩慈。」
神女見他冷漠,心下失望,但隨即暗想:「單以容貌而論,那九嬰公子與這位迫雨公子不相伯仲,但一者溫柔文雅,一者冷漠如冰,真是各有各的好處。我若帶他們回去,可要留他們多住些時候,可如此一來,還得多帶一人,免得耽誤正事。」
正在思索間,迫雨身旁走上一少年,約莫十六歲年紀,身形消瘦,神色堅毅,濃眉大眼,氣度不凡,大聲說道:「神女大人,在下乃泉龍洞洞主,姓沖名莫,十年之前,家父為神女帶走,咱們泉龍洞因此得蒙大恩,獲授神功,受益匪淺。」
神女思索片刻,笑道:「原來是沖莫公子,啊,你爹爹人挺不錯的。」
沖莫說道:「不知爹爹身子是否清健?在下思念爹爹,神女大人若能發慈悲,令我父子團聚,在下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蒼鷹嘿嘿直笑,暗想:「這沖莫果然狡猾,一門心思騙神女將他帶走,若是依照那鄭山泉所言,神女帶那些公子哥兒回去,要享那男·歡·女·愛之樂,你們父子團聚之後,與神女共處一室,豈不是一塌糊塗,亂七八糟?」
他心下冒出種種不堪念頭,笑得正歡呢,神女嘆氣道:「入我門後,得授仙法,你爹爹長命百歲,百病不侵。他現下看起來比你還年輕呢,不過你能否上山,還得看你的內力練得如何。」
沖莫從腰間取出一塊圓盾,對迫雨說道:「迫雨公子,在下沖莫領教。」
迫雨點點頭,抽出長劍,與他相向而立。
沖莫見識過迫雨功夫,知道他內力極強,自己雖然修習過明王神女所傳的「聖火神功」,但若以真實功夫相較,仍遠不是迫雨敵手。他心想:「這迫雨內力陰寒,但出招之際,速度不快,有跡可循,若他想釋放那寒毒霧氣,或以掌力襲來,我便用我的斬石盾傷他。他不知我盾中機密,只要中招,立時便死。到那時神女非選我不可。」
他心念已決,正想出招,迫雨忽然說道:「小兄弟,你今年幾歲?」
沖莫冷笑道:「在下今年十六歲,你問這做什麼?莫非有什麼陰謀詭計麼?」
迫雨眼中霎時暗淡起來,嘆道:「那件事發生之時,我還比你年輕一歲。你小小年紀,為何要來蹚這般渾水?」
沖莫怒道:「好大膽子,居然說火焰祭典是蹚渾水?你對神女一直不恭敬,居心不良,如何上得仙山?」
迫雨點點頭,說道:「你年紀小,我讓你十招,而且我不會殺你,你大可放心。」
神女哈哈一笑,沖莫霎時氣往上沖,揮盾朝迫雨攻來,喝道:「你到時可別反悔!」他高舉圓盾,使出一招「泰山壓頂」,砸向迫雨,迫雨揮劍橫空,使得是逍遙宮的「飛沙走石」,沖莫立即變招,圓盾遮擋在前,左手從下方探出,抓往迫雨咽喉,迫雨上身一晃,輕易躲開。
沖莫兩招不中,並不氣餒,見迫雨招式並不如何巧妙,精神大振,大喝一聲,圓盾脫手,飛速旋轉,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朝迫雨襲來。迫雨凝立不動,但突然朝前一衝,長劍一揮,只聽「擋」地一聲,砍中隱於盾牌後的鐵鏈,沖莫登時手臂酸麻,左手一扯鐵鏈,將盾牌拉了回來,遠遠避開,暗中調勻氣息,雖然這山上寒風瑟瑟,但他這幾招拼盡全力,已然汗流浹背。
迫雨說道:「你的內力不錯,但修習之法不對。」
沖莫罵道:「要你多嘴!」歇了一會兒,打通手臂經脈,甩甩手,又是一聲暴喝,將盾牌投擲了出去。當盾牌脫手之時,他往前飛奔,追著盾牌來攻,迫雨長劍斜指,當空命中盾牌,沖莫雙掌併攏,一同擊出,掌中蘊
三十一 錦纏道·:尋梅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