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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端倪

    第198章 端倪

    大司農,乃是九卿之一。

    掌管租稅、錢穀、鹽鐵和國家財政收支。

    然而,隨著州郡主官的權柄日進增長,如今的大司農已然淪為只是負責這些物資的保管工作而已。職與權早就不相匹配,亦成為了清貴之職。

    輕敵冒進、喪兵近萬精銳的李嚴,便是帶著此頭銜歸去了成都。

    丞相諸葛亮開府治事以來,有功必賞、有罪必罰。

    被左遷的李嚴對此處置沒有半點不甘。

    若不是丞相看在他乃先帝劉備託孤重臣的份上,奪爵廢為民才是最輕的處置。本就是咎由自取,如今丞相留了情面,他還有什麼好怨言?

    其他將領也不在意他是否有怨言。

    以戰功或資歷論,大漢不乏比李嚴更高者。

    彼能居高位,不過是因為東州士一脈人才凋零,先帝劉備為了平衡內部權柄而「矮子裡面拔將軍」罷了。

    軍中給宿將談及他時,不會憐憫他從此背上一個「不知兵」之名。

    而是替那些戰死的將士覺得不值。

    如素來桀驁、口無遮攔的魏延,就私下罵了句:「我若捨得葬送萬餘精銳,彼逆魏區區桑園峽安能擋我大漢兵鋒乎!」

    這句話也是所有將領的心聲。

    反正,不管有沒有他,大漢的北伐還要繼續下去。

    人們關心的當務之急,乃是如何收拾他戰敗的殘局,重新制定北伐的戰略。

    鄭璞便是如此,被丞相私下召來回來了漢中郡面議。

    在他之前,魏延、關興與姜維三人,都前後被丞相以私信問及,讓他們作書呈上各自的見解。

    從此小細節上,諸多朝廷僚佐都心中隱隱有所悟:在丞相心中,他們的見解乃是拾疑補闕,唯有鄭璞方可坐論共計。

    亦然是說,丞相將鄭璞定義為大漢的「謀主」了。

    就如昔日先帝對法正的定位一樣。

    對此,羨慕者有之,嫉妒者卻無有一人。

    一來自然是此些年鄭璞為戰事所謀,幾乎稱為算無遺策。

    另一,則是鄭璞在軍中有百戰不殆之名。

    丞相便將之推到台前來,隱隱有淡化李嚴的戰敗、激勵將士對北伐信心的用意。

    再者,所有人都知道了,薛永任職西平太守乃是鄭璞推舉的。

    以無有私心的元從係為太守,兼顧其他三大派系的利益,這是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的結果。

    是故,人們也不由猛然發現了,鄭璞的「卓爾不群」。

    以他所展現的才學而論,如若沒有意外的話,他日成為朝廷重臣乃是必然。

    而他身是益州士人、元從系的女婿、荊襄系的姻親之家、備受天子劉禪親近與信賴,且東州士慢慢融入荊襄系是一種必然.

    舉大漢上下,還有何人不與他利弊兼沾?

    能任職朝中僚佐之人,皆不是愚蠢之輩。

    所以他們也得出了結論:此子,他日恐將繼承丞相之後也!

    抑或者說,素來以不吝擢拔後輩著稱的丞相,早就將他視為後繼者之一了!

    如今驟然露骨的為他造勢、樹立朝中威望,不過是因為李嚴戰敗而提前顯露出來了而已。

    不然,如何去解釋他與元從系、荊襄系都牽扯上了呢?


    沒有人願意相信,這僅僅是「巧合」。

    更沒有人去質疑,事無巨細皆躬親的丞相,如果沒有暗中推動,這種牽扯到朝廷未來安穩的「巧合」竟會發生。

    難怪前不久,朝廷錄榆中縣大敗夏侯儒之功時,丞相會力排眾議不升遷鄭璞的軍職,而是改從相府參軍遷為司馬。

    大漢朝廷如今以丞相府決朝政,相府長史的職權相當於尚書僕射。

    如尚書令陳震轉為衛尉後,並沒有再任命新的尚書令,許多事務也開始一併由留府長史蔣琬署理了。

    剛好,相府司馬與長史是同級。

    北伐才剛剛開始,不乏戰事,亦不乏軍功,所以丞相才會讓鄭璞先進入決策中樞.

    原來如此。

    眾多朝廷僚佐皆恍然大悟。

    鄭璞也隱隱有所悟,所以心中有所不安。

    倒不是妄自菲薄。

    入仕這些年來,他確實是建功無數,官職升遷與爵位封賞的速度也遠超他人。

    但他從來都不好高騖遠。

    更不曾冀望過,有朝一日要成為執國者。

    他沒有那種權欲。

    也不想擁有那種權柄。

    因為,他出仕的初衷,從來都沒有變過!

    讓譙周宣揚逆魏不得天命也好,諫言讓天子劉禪當多歷練識士庶之艱也罷,不過是為了大漢能上下一心,矢志不渝的支持北伐。努力與元從繫結交、與荊襄系和善,讓譙周代為培養親信,則是為了日後自己領軍在外時,沒有來自廟堂的詰難。

    然也!

    他只想讓丞相在有生之年裡,看到興復漢室的希望;在天不假年時,可欣慰大漢擁有了「三興」的根基!

    不要再有遺恨。

    僅此,而已。

    所以他才行事不顧惜名聲,不愛惜羽毛。

    所以他一心撲在領軍征伐上,也止於沙場爭雄上。

    退一步而言,他也怕擁有那種權柄。

    權力就是一把雙刃劍。

    握住之時,可以令他人臣服,自身也會不斷被劍刃割傷。

    在他塵封的記憶里,所有的執國者都難得好結局。

    要麼如霍光,生前恩榮無可附加,身死後便被滅族。

    要麼如魏武曹操,年輕時立志當征西將軍、為大漢討平西北叛亂;但最後卻封公、封王,為子孫後代夯實了稱帝的根基、掃平了取代漢室的障礙。

    鄭璞不敢斷定,自己擁有那種權柄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迎接了唯我獨尊那種權力的洗禮與腐蝕,能有幾人不到蓋棺定論的那一天,就膽敢對自己下定論?

    況且,他不是力挽漢室將傾的丞相;今天子劉禪也不是創業未半崩殂的先帝劉備。

    又或者說,古往今來,矢志不相負的也唯有先帝與丞相。

    如今天子劉禪的確性情寬仁敦厚,且與他相善親近。

    但若是他指掌了權柄呢?

    漢室有過王莽、董卓與曹操的事跡,天子劉禪還仍舊寬仁嗎?

    既使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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