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得堪比關外的西風,而回味甘醇,不過一杯,他就已經微醺了。
劉軒得意地挑挑眉:「若非如此,我東望如何能誇下海口,言三樓有最烈的美酒。」
清微無聲無息地又給自己斟了一盅,劉軒看他喝個酒亦還帶著幕籬不肯摘,忍不住道:
&微,我又不是長安城裡那些個日日上趕著要嫁你的小娘子,這麼多年未見,你便不肯揭一揭幕籬,讓我一睹長安第一公子的風采?」
清微直挺挺地坐著,絲毫不為所動:「你也要與那些長舌婦一般?」
劉軒像是怕了他了,瞪了他黑漆漆的幕籬一眼,不甘心地道:「得得得,我不說,我不說了。看戲,看戲。」
清微微微轉頭,目光從半敞的窗戶往下看去。
卻見胖小娘子被定州城裡那些個早先愛慕蘇令嫻的小郎君們群嘲:
&二娘子,莫說蘇大娘子這多年美名在外,這般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詩,可是你一個粗蠻之人寫得出的?」
國子監那幫人,倒一徑沉默,並未幫腔小美人,只領頭的抬手往下壓了壓:
&二娘子可有話說?」
蘇令蠻神秘一笑,轉頭問蘇令嫻道:「大姐姐,此詩可是你所作?」
&然。」蘇令嫻面色平淡:「今晨偶有所得,方用在了此處。」這話,意圖很明顯,指著蘇令蠻偷了她詞,在這沽名釣譽,旁人哪裡還聽不明白。
頓時已有人仿佛拿了雞毛令箭要跳上來將她這有辱斯文之人拽下台子,蘇護更是滿面青紅,恨不得沒生她這麼個女兒。
蘇令蠻神秘一笑,伸手將寫了自己詩詞的紙翻了個面,周圍人才發覺,在背後,有一個題綴:「無名居士」。
&姐姐,這詩明明是你我路遇一無名居士,得他詩詞相贈,你怎說是你親自所作?」
&妹妹你怎如此……」蘇令嫻欲言又止。
蘇令蠻搖頭,「大姐姐,且不提今晨妹妹好不容易醒來,還未有時間去窺探你的詩詞。便詩詞之豪氣,亦與大姐姐你的簪花小楷並不相配。能寫出這般詩詞之人,必是豪爽任性,大氣磅礴之人。何況——」
她轉頭看向台下:「定州城裡誰人不知,我蘇令蠻不學無術,一本論語背了一年都未背會,如何能這般機緣巧合地看到大姐姐您的詩句,還這般巧妙迅速地記下來?」
她這話,倒是大實話。
而這一年未背會,也多賴她這好姐姐的貼身丫鬟不小心說漏了嘴,傳出去的。
蘇令蠻這話,半真半假,但這詩,卻是在蘇令嫻幼時遺落的一張小紙條上見的,其上種種,還羅列了好幾首,那時蘇令嫻不過八歲,蘇令蠻自然不信——一個八歲的小兒能作出當今文豪都作不出來的詩詞。
所有的詩文,除開才氣外,還需閱歷。
蘇令蠻一向認為,大姐姐的才氣確實有,但還未到近妖的地步,這些年流傳出的詩文不多,除開特別驚艷的絕句,她曾在那紙條上捕獲幾首外,大部分都還只是閨閣水平。
只往常,她雖嫉妒於她受阿爹寵愛,卻從未想過要去破壞。只今日暗巷所見一幕,讓她再無顧忌。橫豎——
最壞也不過如此。
此話一出,蘇令蠻又不將其據為己有,大部分人是信了的。
&姐姐,你何苦來著?早先你與我說,想去三樓看一看,可亦不能如此頑皮作了這麼個局逗弄旁人啊。」
蘇令蠻走到蘇令嫻面前,拍了拍她肩膀,攬著她對國子監廩生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
&不住,姐姐頑皮,就是想去看一看罷了,此事過後,她必然是會澄清的。」這話一帶,從一個抄襲之人便成了小娘子頑皮,性質就大不一樣了。
蘇令蠻雖恨蘇令嫻下作,明知吳鎮與她關係,還與他親近,可亦沒想讓她一下子倒了。
吳鎮卻是不信,一個健步跑上台來,拉開蘇令蠻手,將蘇令嫻護在了身後:
&蠻妹妹,你怎會變得如此?我知你平日裡嫉妒嫻妹妹,可也不能就此血口噴人。」
情節直轉而下,不論定州城裡還是外來廩生,都看得津津有味。
還有人為不曉得內情的人科普三人之間的關係,言吳鎮便是前幾日浩浩蕩蕩退婚的
8.與姐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