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
一種恐怖的鳥類叫聲讓楊賁恢復了意識,卻又有一股劇痛從後腦勺傳來,「嘶」劇烈的疼痛差點讓楊賁再次昏死過去。
「這是哪兒啊?」楊賁睜開眼睛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看見天空的白藍相間的天空。
不經意間扭頭一看,一張獰猙恐怖、毫無生機的死人臉出現在視線內,李賁嚇得驚恐地大叫:「媽呀,死人!」
「啊我擦」楊賁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推開壓在身上的屍體慌忙坐起,手腳並用的接連後退,然而他卻發現他的行動嚴重受阻,因為這裡是一處淤泥灘。
「啊」楊賁發出的驚恐慘叫聲根本停不下來,映入他眼帘的是大量的屍體,視線所過之處,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有的屍體被利器捅穿肚腹,腸子流得滿地都是,有的屍體缺胳膊斷腿,有的沒有了頭顱,有的被劈成了兩段。
除了數量無法估算的大片屍體之外,泥灘上到處都是刀槍劍戟,鮮紅的血液流得整個河灘都是,許多屍體上和稀泥上插著密密麻麻的箭矢,一些屍體上站著一隻只黑烏鴉不停地叫喚,這些烏鴉的叫喚聲在這種環境下顯得極為恐怖,不遠處一座不大的石橋橫跨在小河兩岸。
楊賁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手腳並用的向小橋跑去,很快又被屍體絆倒,又爬起來再跑,雙腳被陷入淤泥當中,拔也拔不出來,好不容易拔出來了卻再此被屍體絆倒,橫七豎八的屍體鋪滿了整個河灘讓他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
身為二十一世紀宅男,楊賁連流血都很少見過,甚至都沒有看見過屍體,而現在不但親眼看見了屍體,還看見如此大面積的屍山血海,他的心智和膽氣在看到如此之多的屍體的那一刻當場崩潰。
「我擦你大爺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擦,老天爺啊,你到底把我弄到什麼鬼地方?」楊賁面無人色、並且毫無目的地在這片屍山血海中到處亂竄,卻始終走不出去,淤泥灘中行動極為不便,再加上有傷在身,他很快便累得氣喘吁吁沒了力氣,整個人也成了一個泥人。
楊賁索性不跑了,這裡除了人的屍體之外,還有大量的馬屍,相比要與人的屍體相處,楊賁寧願和馬屍呆在一起,他迅速爬到一具馬屍上站立,讓自己儘量遠離人的屍體。
直到此時,楊賁剛才內心巨大無比的恐懼感才稍稍減退,他這才開始仔細打量這片戰場,入眼望去,除了身穿兩種甲冑的屍體和戰馬屍體以及各種兵器箭矢之外,楊賁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人!那人所處的位置在河灘最裡面,身後就是潺潺流動的河水,此時整條河流的水都被血水染紅了。
「啊誰?誰在那兒?」楊賁驚恐地大叫。
那人身形極為魁梧,頭頂紅纓盔、身披鎖子甲,右手拄著長槍跨立站在一米多高的屍體堆上,而此人身穿的甲冑款式明顯與其腳下屍體穿的甲冑不同,這說明那腳下一米多高的屍體都是此人殺死的。
讓楊賁震撼的竟然是此人全身上下都插滿了箭矢,如同一個刺蝟一般,這個人形刺蝟睜大著眼睛看著楊賁,卻始終不說話,一動也不動,此人的旁邊還有一匹戰馬,四肢全部陷在淤泥當中,同樣是全身上下都插滿了箭矢。
「喂,說話,你是誰?」楊賁心中驚懼,忍不住出聲叫道,好壯壯膽子。
然而那人卻始終沒有出聲,楊賁此時已經忘記了自己身處屍山血海之中,思維也開始變的正常起來,「咦,莫不是他已經死了?這全身都射滿了箭矢,就算神仙也沒命了呀!」
楊賁又想道:「此人如此魁梧、雄壯,又被敵軍射成了刺蝟,他肯定是一員大將,至少也是員悍將!」
「他是誰?這是哪裡?現在是何年何月?」一系列的問題出現在楊賁的腦子裡,這時楊賁無意中注意到自己的身上竟然也穿著一套甲冑,只是頭盔掉了,甲冑的款式與那員渾身插滿了箭矢的大將身上甲冑款式很相近。
「我穿越了?」這個問題很快出現在楊賁的腦子裡,他很快肯定了自己確實穿越了,因為他發現身體竟然比從前年輕了至少十歲,如今這副身體應該不超過十七歲,但是卻比前世的身體強壯和有力得多。
「這麼說來,這個渾身插滿箭矢的大將應該是我的將軍!」楊賁很快理順了思維,得到這個結論後,楊賁開始壯著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