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仔細檢查之後終於宣布:「諸位盡可放心了,傷口無毒。」
眾人聽完這才舒了一口氣,洛傾鴻則趕緊為慕榮包紮傷口。
「抱歉,事出緊急,來不及向少谷主解釋,隱瞞少谷主實屬迫不得已。」慕榮突然道。
洛傾鴻抬頭看了他一眼,妖孽的眉眼展露出春風般的暖笑,水波盈盈的雙眸盛滿表示理解的溫柔。
「君侯,算起來,傾鴻來到您身邊也有四個月了,可您對傾鴻還是如此見外,實在令傾鴻傷心。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慕榮嘴角噙著淡淡的笑看著洛傾鴻,腦中飛速轉著念頭。
這個人說他是代替楚昱來贖罪的,這幾個月來,他也的確盡心盡力地在幫他,待他麾下所有將士也寬和溫厚真誠,一視同仁,恰如悲憫的醫者,視眾生只有病患與康健之分,無貧富貴賤之別,也因此,他才會受紫耀軍上下敬重。
此外,他還時不時地替自己出謀劃策,如今他已得到了紫耀軍上下的信任。
然而,慕榮卻始終看不透這個人。
他自問也算閱人無數了,卻從未見過這樣一個人,他明明是如此的明媚優雅,皎皎君子,可慕榮卻始終覺得他那張每時每刻都掛著春風笑容的臉好似一張面具。打從那年巫族之行初見洛傾鴻起,他的這種感覺就從未變過。
對於這樣的人,慕榮當然是敬而遠之。
歐陽烈突然一把搭上洛傾鴻的肩膀大大咧咧道:「瞧少谷主這話說的,你當然是我們的朋友了,懷霜只是不擅長表達罷了,少谷主千萬別放在心上。再說了,他不是連我們也瞞了嘛。」
說完,他便佯裝生氣的樣子看向乘風:「乘風,不夠意思啊,你是何時跟懷霜換了的,竟然連我跟豈勛都瞞。好在我眼力過人,認出了他,不然剛才那陣勢,還不定會出什麼狀況呢。你也是心夠大,竟然放心讓他就這樣暴露在外。」
乘風連連作揖賠罪:「歐陽兄見諒,我這不也是為了君侯的安全考慮嘛。而且君侯貼身穿著金絲軟甲,一般刀劍是傷不了他的。」
歐陽烈彎了他一眼:「算啦,看在你都是為懷霜著想的份上,我就原諒你這一回了。」
乘風尷尬地笑了笑,眼睛一轉,看到歐陽烈手臂上也有擦傷:「歐陽兄,你也受傷了,趕緊讓少谷主給你看看吧。」
歐陽烈低頭瞅了瞅自己的手臂,一臉無所謂道:「沒事!我皮糙肉厚的,這點兒小傷算個屁!」
慕榮無奈搖頭,這人無論什麼時候都這麼大大咧咧,毫無心機。
洛傾鴻卻道:「為防萬一,還是讓傾鴻為歐陽將軍處理一下吧。」
說著,他又轉身面向歐陽烈去處理傷口了。
慕榮忽而又道:「少谷主乃天下聞名的藥谷傳人,對經手的病家自是過目不忘,我們這小小的身份互換把戲想來也瞞不過洛少谷主的法眼。」
洛傾鴻回頭一瞥,恰好對上慕榮咄咄逼人的犀利目光,他卻只是雲淡風輕一笑,道:「君侯過譽了,論說傾鴻確實應該對診過的病家都有所印象,但傾鴻尚達不倒過目不忘的境界,慚愧。」
慕榮淡笑不語。
此時單純的陸羽道:「公子你看,讓少谷主隨行終歸還是有好處的吧?本來大哥不能同行就夠麻煩了,您還不肯讓少谷主同行,看吧,這種時候還得靠少谷主不是?」
慕榮無奈地向陸羽拋去一個白眼,陸羽趕忙識趣閉嘴。
一旁乘風插嘴解圍:「少谷主千里迢迢來到紫耀軍,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君侯不過是不想再麻煩他。」
陸羽嘟囔著嘴:「哦~」
洛傾鴻繫緊了歐陽烈手臂上的繃帶,處理完了傷口,這才看嚮慕榮道:「傾鴻是替燁之來贖罪的,他希望我能幫到君侯,希望我替他保護君侯,而傾鴻能做的唯有治病救人,那我便儘可能多地挽救一些生命,希望能讓他多少心安一些。」
陸羽心直口快道:「哎呀,其實這跟楚公子有什麼關係呢?都是他那爹造的孽,當初他不是連這親生兒子都坑嗎,其實楚公子完全沒必要這樣做的。」
洛傾鴻低頭輕笑,眉間忽然有淺淺的痛楚,看嚮慕榮滿眼真誠:「只要是他希望的,我都會盡力幫他達成。」
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