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推舉武林盟主一事,雖是沈某的主意,但早在金陵時,沈某便與黃六爺反覆商議過,並且飛鴿傳書告知洛府主,得到他的應允,因此絕不是擅自做主。之後,沈某為求萬全,決定回金塢主一封密信。我之所以回信,並非與金劍塢暗中勾結,而是為了順利促成推舉武林盟主一事。洛府主在六大門派中的地位和威望自不必提,但此事若只有你們同意,而金劍塢與四大世家極力反對,結果又豈能如願?因此,為了達成目的,我不得不千方百計地說服四大世家,而說服他們的最好辦法,不是由我開口,而是由金塢主開口。恰巧當時金塢主派人送信,我便順水推舟向他提出這件事。如此一來,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凌瀟瀟思量片刻,點頭道:「沈老爺言之有理!為達目的,將金復羽當做計劃的一部分,亦無不可。」
「那誰又能保證,我們會不會是他和金復羽計劃的一部分?」黃玉郎搖頭道,「沈老爺若真把我們當成朋友,此事為何不提前告訴我們?」
「沈某已經解釋過,直至八月初二當天,金復羽都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沈東善正色道,「金復羽舉棋不定,我又豈能將此事盲目地告知洛府主?萬一金復羽中途耍詐,洛府主豈不是要懷疑沈某的誠意?」
「沈老爺的解釋未免太敷衍了些……」
「夠了!」不等黃玉郎不依不饒,洛天瑾突然大手一揮,朗聲道,「尋衣,將信拿來!」
神色凝重的柳尋衣,將金復羽寫給沈東善的密信,迅速呈於洛天瑾之手。洛天瑾則當著眾人的面,將密信原封不動地擲於燭火之中。在所有人驚詫的注視下,密信轉眼燒成灰燼。
此情此景,令眾人大惑不解,卻令沈東善面露一絲感激之色。
「府主,你這是……」
「我與沈老爺相交多年,他並非江湖中人,因此行事手段也不像我們那般古板拘泥。」洛天瑾正色道,「沈老爺是商人,自然會用商人的辦法去做事。即便不擇手段,也絕不會出賣朋友。所以,無論你們還有多少顧慮?多少不滿?從現在開始,一個字也不許再提。我,相信沈老爺!」
「是!」
黃玉郎雖然心有不甘,但對於洛天瑾的命令,他卻不得不從。
「洛府主高義,沈某佩服!」沈東善拱手道,「其實,除這封密信之外,還有一事也是沈某在幕後促成。」
「哦?」洛天瑾佯裝糊塗地驚呼道,「還有一事?」
「是!」沈東善點頭道,「西京將軍隋佐,是我故意給他通風報信,誘他派兵殺上秦府。」
「哈哈……」洛天瑾聞言大笑,「此事我一直百思不解,疑惑天底下怎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原來一切皆是沈老爺在背後費心,好!甚好!」
沈東善淡然一笑,目光不經意地瞥向洛凝語,眼中不禁泛起一抹狐疑之色,猶豫再三,方才向洛天瑾問道:「洛府主,其實沈某也有一事不明,只不知……當不當講?」
「沈老爺但講無妨。」
「令千金……八月初一深夜,被龍羽挾持。沈某很好奇,倘若當日我沒能碰巧遇到他們,沒能救出洛小姐……不知八月初二,洛府主又是否會依計行事?還是將錯就錯,依照龍羽的要求挑起戰端?」
沈東善的問題,明顯來者不善,多少有些「以牙還牙」的意味。
他讓洛天瑾當眾在洛凝語和江湖道義之間做出抉擇,若選「依計行事」,必會傷了洛凝語的心。但若選「將錯就錯」,又會在眾人面前顏面無存。
思來想去,著實兩難。
「當然是依計行事!」
不等洛天瑾設法搪塞,洵溱突然開口道:「事關中原武林的生死存亡,洛府主又豈會為一己之私而將錯就錯?」
言至於此,洵溱又將目光轉向洛凝語,別有深意地笑道:「更何況,洛小姐也絕不想讓自己的生父,背上不仁不義、裡通外國的千古罵名。洛小姐,不知我說的對否?」
「不錯!」
洛凝語反應極快,一點就透,迅速點頭道:「其實,當夜我已讓柳尋衣回去向爹傳話,讓他不必在意我的生死,絕不能違背江湖道義,更不能被龍羽那個狗賊要挾、驅使。我是北賢王的女兒,不能為爹分憂已是不孝,又豈能成為他的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