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了。請帖出自東善商會,人家可是天下第一大商會,連成千上萬的銀票都做的獨一無二,此請帖豈能有人造假?」
「言之有理!」見請帖非虛,眾人忐忑的心漸漸放鬆下來。
雖然他們好奇秦苦為何會有這麼多請帖?但身在江湖,多少都懂一些規矩,不該問的一個字也不會多問。
突然,一位身著錦服的白面公子朗聲問道:「敢問仁兄,你手中一共有多少張請帖?」
「不多,二三十張而已。」秦苦眉頭一挑,反問道,「有何高見?」
「我姑且算你有三十張。」白面公子將手中的紙扇輕輕合攏,滿臉自傲地說道,「一張一千兩,十張一萬兩,三十張便是三萬兩。」
話音未落,他已從懷中掏出厚厚一沓銀票,淡笑道:「這些銀票只多不少,你手裡的請帖,我全要了!」
「嘶!」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隨之面露古怪之色。
大家並非驚訝於白面公子的一擲千金,而是不滿他的囂張跋扈。
畢竟,武林大會的請帖對每一位江湖中人,皆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貝。此人仗著自己有錢,便為所欲為,獨攬請帖,豈能不招來非議?
「這位朋友果然豪爽。」秦苦面對揮金似土的白面公子,反而沒有剛才的諂媚與激動,只是不停地搖頭,道,「不過你把賬算錯了。」
「哦?」白面公子饒有興致地問道,「明碼標價,何錯之有?」
「明碼標價不假,但標的只是一張的價。」秦苦戲謔道,「一張一千沒錯,但第二張可不是一千,更何況你一口氣要三十張?」
「什麼意思?」白面公子有些糊塗,遲疑道,「第二張什麼價?三十張又什麼價?」
「第一張一千,第二張嘛……」秦苦嘿嘿一笑,伸出一根胡蘿蔔般的粗壯手指,憨笑道,「要價一萬兩。」
「什麼?」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嘖嘖稱奇。
「第二張一萬,第三張十萬、第四張一百萬……」秦苦一邊掰著手指,一邊自嘲道,「不怕各位笑話,在下算術不精,實在算不出三十張是什麼價。嘿嘿……不過無論什麼價,只怕這位朋友八成都出不起。」
說罷,秦苦臉色一變,趕忙解釋道:「千萬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就連大宋第一富賈沈東善都出不起的價,閣下八成也拿不出來。」
「豈有此理!」白面公子慍怒道,「世上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若不如此定價,你花三萬兩買走所有請帖,轉手賣十萬兩一張,豈不是一本萬利?」秦苦撇嘴道,「老子只喜歡占人便宜,卻不喜歡別人占我便宜。」
雖然秦苦的解釋十分牽強,但眾人不是傻子,皆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紛紛會心一笑。
「如果你真想參加武林大會,一張請帖足矣,用不了三十張那麼多。」秦苦笑道,「閣下若有此意,只管一千兩拿走。」
見秦苦滑中有實,心腸不壞,眾人漸漸放下戒心,七嘴八舌地向他討價還價起來。
「可否便宜些?」
「幾文錢的利潤,你怎好意思還價?
「身上沒那麼多現銀,可否先欠著?」
「抱歉抱歉!小本生意,概不賒賬。」
「我要一張!」
「好嘞!」
「我也要一張!」
「沒問題!」
……
秦苦八面玲瓏,一個人、一張嘴竟能同時應付幾十人的沸沸揚揚。
一盞茶的功夫,秦苦手裡的請帖已被人一搶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懷中鼓鼓囊囊的銀票,儼然賺的盆滿缽滿。
「沒了!沒了!」
在一片抱怨聲中,秦苦不停地揮舞著雙手,嚷嚷道:「各位不必擔心,今天的三十張請帖雖然賣光,但明日還有。各位回去湊足銀兩,明天再來!」
「好!」
秦苦給眾人吃下一顆定心丸,頓時惹來一片歡呼。
「這胖子倒是聰明,懂得細水長流。」
望著如眾星捧月般,前呼後擁的秦苦,凌青調侃道:「一傳十、十傳百,明日不知會有多少人湧入七星樓,說不定請帖的價錢還能再翻上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