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金復羽想替簡仲報仇?」
「極有可能!」
「為何?」
「若說破壞金復羽的好事,你柳尋衣肯定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更不是最惹眼的一個。金復羽能在江湖中做到今時今日的地位,仇人和朋友同樣多如牛毛,數不勝數。若說他是個心胸狹隘之人,只怕不太妥當。」洵溱分析道,「但他誰也不針對,偏偏對你柳尋衣指名道姓,難道你不覺的金復羽此舉,與他昔日韜光養晦,知榮守辱的內斂性格十分矛盾嗎?」
「你的意思是……真正激怒他的,並不是我破壞他的好事,而是我殺了簡仲?」
「不錯!」洵溱的眼中精光閃爍,幽幽地說道,「簡仲對金復羽而言一定極為重要,否則他斷不會做出此等魯莽之舉。」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柳尋衣的後背不禁泛起一絲寒意,喃喃自語道,「二人無親無故,就算金復羽對簡仲有救命之恩,也不至於對他如此關心?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簡仲對金復羽有極大的利用價值。」柳尋衣沉聲道,「失去簡仲,如同斷其一臂。唯有這樣,金復羽才會如此震怒。」
「利用價值……」洵溱黛眉微蹙,思量道,「簡仲並非金劍塢的人,也未在四大高手之列,他對金復羽究竟有何價值?」
言至於此,洵溱突然眼前一亮,大膽揣測道:「莫非在金劍塢之外,金復羽還在暗中醞釀著什麼陰謀?而這件事不便由金劍塢的人直接插手,因此便交給看似與金劍塢毫無關係的簡仲,讓他秘密行事。如此一來,金復羽便借金劍塢掩人耳目,從而讓自己的秘密陰謀得到順利施展。」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柳尋衣驚嘆道,「不久前,當青城、峨眉與賢王府漸漸疏遠,臨陣倒向金劍塢時,我曾大膽懷疑,金復羽或許有一些鮮為人知的隱藏實力。而這些隱藏在金劍塢之外的秘密,或許正是金復羽在武林大會上的制勝法寶。你說,簡仲會不會與此事有關?」
柳尋衣的大膽揣測,對中原武林無疑是一記重錘。若是所言非虛,金劍塢的真正實力,則遠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
依照江湖格局,賢王府的實力遠在金劍塢之上,可為何青城、峨眉會輕易動搖,甚至臨陣倒戈?反觀四大世家,卻對金復羽忠心耿耿,無論洛天瑾如何離間,始終無法撼動他們與金劍塢的關係。
將這一切看似偶然的事情串聯起來,再大膽懷疑,悉心琢磨一番,柳尋衣和洵溱不禁感到一陣膽戰心驚,神湛骨寒。
「看來,我們以前太小覷金復羽了。」洵溱神情凝重地呢喃道,「若非你陰差陽錯地除掉簡仲,只怕直到武林大會的那一天,我們都不會察覺到金復羽的古怪。」
「簡仲之死,一定對金復羽影響極大。」柳尋衣凝聲道,「否則他斷不會露出馬腳。」
「露出馬腳……」洵溱眉頭緊鎖,似在苦苦思量,「逝者已矣,縱使報仇也不能復生。金復羽聰明絕頂,真會因為一時意氣而露出馬腳嗎?」
柳尋衣詫異道:「難道你認為金復羽找我並非一時震怒?而是有意為之?」
聞言,洵溱如受當頭一喝,醍醐灌頂,臉上瞬間湧出一抹難以置信的頓悟之色。
「洵溱,你……」
「柳尋衣!」洵溱美目一轉,別有深意地望著柳尋衣,幽幽地說道,「金復羽對你指名道姓,未必是取你性命,替簡仲報仇。」
「什麼意思?」柳尋衣精神一振,腦中卻是一片混沌。
「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說笑嗎?」洵溱諱莫如深地笑道,「短短時日,名揚天下。放眼當今武林,能與你有相似經歷的傳奇人物,唯簡仲一人而已。你曾自詡『練百家功夫,取千家所長,南拳北腿無一不通,弓馬刀箭無一不曉』,而簡仲也曾說過『自己的武功是集百家之所長,拳腳兵刃無一不通,暗器輕功無一不曉』……難道你不覺的,你和大名鼎鼎的『九命無歸』有許多相似之處嗎?」
「這……」
「雖然外人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但我卻知道柳大人是朝廷心腹。」洵溱似笑非笑地說道,「如此想來,你與簡仲就更像了。」
「你究竟想說什麼?」
柳尋衣仿佛從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