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禮數,眾人紛紛端起薑湯,一齊朝凌瀟瀟遙敬一番,而後趁熱喝下。
有關凌瀟瀟與洛天瑾的矛盾,賢王府內尚且知之甚少,更何況這些外人?因此,面對賢王府女主人的熱情好客,眾人唯有無盡感激,又豈敢不識抬舉?
更何況,凌瀟瀟的親爹亦在賓客之列,任誰也不會想到區區一碗薑湯能有什麼蹊蹺。
很快,眾人將薑湯喝罷,再度朝凌瀟瀟拱手道謝。
「諸位來到賢王府,便如同到家一般,千萬不必拘泥,敬請自便!」
「是,夫人!」
「即是如此,我也不再打擾各位的雅興,先行告退!」
「夫人慢走!」
寒暄作罷,凌瀟瀟轉身離去。她來的突然,去的從容,儼然是一位替洛天瑾關照四方賓朋的「賢內助」。
待凌瀟瀟走遠,席中仍有不少人對其交口稱讚,暗自羨慕洛天瑾能娶到如此賢惠的夫人。
與此同時,洛天瑾在謝玄、鄧長川、黃玉郎的攙扶下回到書房。
然而,當黃玉郎將房門緊緊關上的一瞬間,洛天瑾飄忽不定的醉眼之中陡然閃過一道駭人精光。霎時間,醉意全無,精神為之一振。
「府主,你這是……」
見狀,鄧長川和黃玉郎不禁一愣,二人皆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隱瞞你們。」洛天瑾順手接過謝玄遞上的茶水,輕抿一口,而後漫不經心地說道,「今夜,賢王府將有大事發生!」
「什麼?」
只此一言,令鄧長川和黃玉郎臉色一變,神情變的愈發迷惑。
「府主何意?」
面對鄧長川的追問,洛天瑾緩緩搖頭:「此事說來話長,非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我只能告訴你們,今夜有人要殺我,但你們不必驚慌,因為我已做好應對之策。你們只需以靜制動,謹防他人生變!」
「嘶!」
洛天瑾的話沒頭沒尾,令鄧長川和黃玉郎聽的心驚肉跳,半晌回不過神來。
「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刺殺武林盟主?」黃玉郎怒不可遏,忽然心念一轉,驚詫道,「既然府主料到今夜有變,又為何讓柳尋衣將八門弟子盡數派出,如此一來,豈不是……」
「玉郎不必驚慌!」謝玄打斷道,「若非柳尋衣調出八門弟子,我們又豈能知道今夜有變?」
「什麼意思?」鄧長川愣愣地望著胸有成竹的洛天瑾,錯愕道,「我怎麼越聽越糊塗,為何柳尋衣將八門弟子派出,你們才知道……」
言至於此,鄧長川突然靈光一閃,臉色瞬間變的難看之極,難以置信道:「難不成……此事與柳尋衣有關?」
「如此說來,柳尋衣真是朝廷安插在府中的內奸?」黃玉郎反應極快,隻言片語間猜破要害,厲聲道,「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站住!」
洛天瑾臉色一沉,不悅道:「你若殺他,不如先殺我!」
「這……」黃玉郎滿眼愕然,「府主這是何意?難道是我猜錯了?」
「不!」洛天瑾沉聲道,「你猜的沒錯,今夜想殺我的人正是趙元和柳尋衣。」
鄧長川大驚,忙道:「趙元已回臨安,為何他……」
「趙元根本沒走,他假意回臨安,不過是掩人耳目的一場戲。」謝玄解釋道。
黃玉郎恨的咬牙切齒,道:「不必多言,我先殺柳尋衣,再找趙元算賬……」
「放肆!」
洛天瑾一聲暴喝,登時將躍躍欲試的黃玉郎和不明所以的鄧長川嚇的身子一顫,二人呆呆地望著面沉似水的洛天瑾,驚訝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再說一遍,你們誰也不能傷柳尋衣一根汗毛,縱使……他要殺我。」
「為何?」
「真正的原因,日後我自會告訴你們。」洛天瑾不耐道,「但不是現在,因此你也不必多問。」
「這……」
鄧長川和黃玉郎群疑滿腹,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謝玄,意思不言而喻。
「你們不必疑心,府主亦有他的難處。」謝玄安撫道,「待今夜過後,府主自會向你們解釋清楚。」
聞言,鄧長川和黃玉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