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是還給你。」
柳尋衣輕瞥一眼,搖頭道:「許大哥,這是你應得的。只要驚門有我在一天,便一天會賞罰分明。此番蕩平東湖幫,許大哥身先士卒,功不可沒。你若不收,讓其他兄弟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犒賞?」
「可是……」
「此事不必再說,銀票你拿回去吧。」柳尋衣徑自打斷許衡的推辭,似笑非笑地解釋道,「何為賞罰分明?有功便要賞,有過便要罰,因此無論是賞是罰,都由不得自己決定。許大哥若實在不喜歡這些銀票,大可把它們扔了、燒了,但卻斷不能讓我收回去。」
許衡神色糾結地注視著柳尋衣,沉默許久,陡然起身,朝柳尋衣恭敬一拜,道:「剛剛湯聰已向我說明,門主為了替潁川百姓出口惡氣,一石二鳥,連將李老虎與何善一併除之,並將東湖幫的髒銀、地契分還給當地百姓,甚至還對驚門弟子論功行賞,人人有份,但你自己卻分文未取。門主俠義之心,天地可鑑,許衡佩服!之前許某因一己之私,屢屢犯上,三番兩次衝撞門主,甚至還故意刁難,咄咄相逼……今日想來,自己的所作所為無異與小人行徑,恬不知恥。承蒙門主大人大量,非但不與我計較,反而步步忍讓,甚至還一直叫我一聲『許大哥』……比較之下,我許衡實在有愧於『道義』二字,更不配以豪傑自居。今日我願俯首認罪,任憑門主處置!」
說罷,許衡竟直接跪倒在柳尋衣身前,神色凝重,態度懇切。
柳尋衣見狀,始終懸在心頭的一塊大石此刻終於落地。他趕忙將許衡攙扶起來,正色道:「一者,我們皆是賢王府弟子。二者,我們是同門兄弟。日後定少不了榮辱與共,生死相依。今日許大哥能對我推心置腹,小弟實在是感動不已。我別無所願,只希望日後驚門能夠上下一心,肝膽相照。彼此間,能視對方為手足兄弟,親如骨肉。在下初來乍到,日後還望許大哥多多提點,不吝賜教。」
「門主放心,從今天開始……不!應該是從現在開始,我許衡對你惟命是從,馬首是瞻!」
此刻,許衡的心情頗為痛快,其實在與柳尋衣針鋒相對的這段日子,他的心裡並不好受。終日冷嘲熱諷,陰陽怪氣。令原本性情豪爽的許衡,變的如同一個戚戚小人,終日百感千愁,陰雲密布,就沒一天高興過。
今日柳尋衣與許衡開誠布公,心照不宣,將彼此心中的鬱結盡數道出,相互間一吐為快,徹聊的酣暢淋漓,二人自是雨過天晴,心情大好。
許衡雖有些孤傲,但卻並非勢力小人,如今他對柳尋衣打心眼裡佩服,也自然不會再心存雜念。至於柳尋衣,更是巴不得與許衡結交。二人都是不拘小節的性情中人,因此很快便已冰釋前嫌,聊的忘乎所以。
不知不覺間,天光大亮,二人也從最初的水火不容,變的無話不談,親如兄弟。
「門主,接下來有何打算?我們何時動身前往少林?」
「二月初十,我與潘姑娘假扮成親。我意,二月十五便動身離開潁川。」柳尋衣沉吟道,「我已找潘八爺借了幾條快船,今日正午便讓其他兄弟趕回洛陽。府主有命,此去少林無需帶太多人,所以我打算只讓許大哥、湯聰、廖川、廖海隨行,以免人多扎眼。」
「好!我稍後就去安排他們啟程。」許衡痛快答應,繼而話鋒一轉,饒有興致地追問道,「門主幫潘家迎戰河西秦氏,不知有幾分勝算?」
柳尋衣苦笑道:「那要看河西秦氏派何人出戰?若是『秦氏三傑』,我便有九成勝算。但若是『霸刀』秦明親自出戰,那我或許連一成勝算都沒有。」
「有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許衡猶豫片刻,好奇地問道,「既是假成親,府主為何不從七雄中挑選一人?」
言至於此,許衡趕忙解釋道:「我絕沒有貶低門主之意,我的意思是……七雄畢竟久經殺場,經驗豐富而手段老辣,並且他們對秦家的慣用手段,定比門主熟悉。如派他們出戰,贏面豈不是更大一些?」
「言之有理。」柳尋衣淡笑道,「但如果請府主親自替潘府出戰,豈不是必勝無疑?」
「這……不太合適吧?」許衡面露尷尬,訕訕一笑。
「不錯。府主參與此事的確不合適,非但府主不合適,府中七雄亦不合適。」柳尋衣解釋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冰釋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