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方能將『玄水下卷』交還潘初八。
山道兩側,鬱鬱蔥蔥,鳥語花香。近聞芬芳遍山野,遙看瀑布掛前川,悟禪三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剛剛在文殊法場觀戰時的緊張與壓抑,此刻也不禁消散許多。
平日裡,悟禪經常在這條山道上挑水而過,十幾年來走了何止萬遍?早已是輕車熟路,因此他一路上主動與果善、果信暢談佛法,以紓解這兩日埋藏於心中的那一縷「情劫」。
「悟禪,女人是什麼?女人就是老虎豺狼,是洪水猛獸,我們出家人千萬招惹不得。」果信勸慰道。
「不錯,世上千百劫,生劫、死劫都可過,唯有情劫最難闖。」果善應和道,說罷還出手敲了一下悟禪的腦袋,訓斥道,「你這小和尚整天想些什麼?難道忘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罰你回去將《心經》抄寫一萬遍,看你還敢胡思亂想?」
「兩位師叔,我……」
「小師傅!」
突然,一道急促而驚恐的聲音,自山道盡頭響起。緊接著,只見滿眼慌張的潘雨音快步跑來。
一見潘雨音,悟禪登時心神大亂,臉頰也沒來由地紅了一圈。而當他看到潘雨音急切的神色,以及凌亂的步伐時,一抹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他的心頭。
「潘……潘施主!」
悟禪結結巴巴地呼喊道,說話的功夫,他與果善、果信已迎到潘雨音近前。卻見潘雨音髮絲凌亂,神色慌張,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變的有些微微顫抖。
「女施主,出什麼事了?」果善急聲問道。
「不好了……」潘雨音急聲道,「昨夜在觀音院放火的人,剛剛又殺來了,而且這次來的不止一個,是上百個。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拎著刀劍,現已和方丈大師他們激戰起來……」
「什麼?」潘雨音此話一出,悟禪三人頓時大驚失色,悟禪下意識地追問道:「那潘施主……可有受傷?」
「沒有!」潘雨音連忙搖頭道,「來人太多,方丈大師和洛府主他們只怕寡不敵眾,特意讓我去少林寺求援……」
「豈有此理,那伙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到少林撒野!」果善登時大怒,催促道,「果信,你速速趕回寺中,召集眾位師兄弟,我和悟禪先去文殊法場保護方丈。」
「好!」此刻,果信早已心神大亂,故而沒有絲毫猶豫,轉身慌慌張張地朝少林寺跑去。
「悟禪,我們快走!」
果善匆匆招呼一聲,火急火燎地率先朝文殊法場趕去。
心急如焚的悟禪剛欲追上,但卻被潘雨音突然伸手拽住。
悟禪一愣,趕忙問道:「潘施主,你這是……」
「爺爺說……那些人是沖我們潘家的『玄水下卷』而來,說不定是河西秦氏暗中安排的人馬,欲要硬搶刀譜。」潘雨音面色憂慮地說道,「眼下文殊法場已亂成一團,只不知法場外還有沒有他們的伏兵?爺爺囑咐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玄水下卷』,而且還對我千叮萬囑,讓我絕不能再回去赴險……」
「那怎麼辦?」悟禪心中掛念玄明,早已心神意亂,全無方略。
「不如……你將『玄水下卷』交給我,由我先帶去少林寺,相信那伙賊人再如何放肆,也斷不敢追殺到少林寺內。」潘雨音遲疑道。與此同時,她還用那雙擔憂急迫的大眼睛,淚汪汪地注視著悟禪,哀求道:「小師傅,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爺爺!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我怕他……」話未說完,潘雨音卻已掩面痛哭起來。
見潘雨音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悟禪瞬間心軟,眼淚也隨之在眼眶中打起轉來。
悟禪連連點頭道:「潘施主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爺爺!」說罷,悟禪匆忙將懷中的木匣塞入潘雨音手中,快速說道,「你說的對,刀譜絕不能帶回文殊法場。你先帶它回寺中,那裡有眾多武功高強的師叔、師叔祖,任誰也傷不了你,更搶不走它。」
「那你呢?」潘雨音接過木匣,可憐兮兮地追問道。
「我去救方丈和你爺爺……」話未說完,急不可耐的悟禪已快步朝文殊法場跑去。
「小師傅,千萬小心啊!」
望著火燒眉毛,漸行漸遠的悟禪,聲淚俱下的潘雨音不忘高聲叮囑幾句。
但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