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險的何止門主一人?」許衡凝聲道,「司無道若有破綻,同樣也會瞬間殞命。」
洵溱遙望戰局,一雙美目中火光閃爍,火光中兩道人影迅速交織,來回閃動,甚是詭異。她目不斜視,神色卻別有深意,幽幽地說道:「真是好功夫!」
聞言,阿保魯眉頭微微一動,轉而問向洵溱:「你認為他們誰更勝一籌?」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洵溱一動不動地說道,「這場較量,柳尋衣和司無道互在伯仲之間,二人都堪稱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但若單論武功,柳尋衣要略遜於司無道一籌。」
「那他為何不敗?」阿保魯好奇地問道。
「柳尋衣的武功雖略遜一籌,但他保命的本事,卻是我見過的人中最厲害的。」洵溱似笑非笑地說道,「二人交手,看似平分秋色,分庭抗禮。實則是司無道在隱隱佔據上風,柳尋衣則在奮力支撐,二人的攻防互呈四六之勢,司無道占六,柳尋衣只占四。不過比起司無道,柳尋衣卻還有一個更大的優勢。」
「什麼?」
「年輕!」洵溱笑道,「這是他的弱勢,但也是他的優勢。他因為年輕,所以在內力和經驗上,稍遜於司無道。但也正因為他年輕,因此在體力和精神上,則要略勝司無道一籌。高手較量,聚精會神尤為重要,在交手中每時每刻所消耗的體力和精神,皆是極為驚人。無道神僧武功雖高,但畢竟年紀遠長於柳尋衣,因此論耐力和勁頭,他定不是年輕氣盛的柳尋衣的對手。」
「門主小心!」
隻言片語間,柳尋衣與司無道又交戰數十回合,仍不分勝負。
半空中,司無道看準時機,猛然揮杖而下,直取柳尋衣的腦袋,柳尋衣反應迅捷,彎臂負劍,橫於脖頸之後。與此同時,腦袋驟然向下壓去,伴隨著「嘭」的一聲巨響,柳尋衣在巨大力道的撞擊下,身形猛然下墜,呈弓步砸落在地。
司無道不給柳尋衣半點喘息之機,清水禪杖回身一舞,掄圓一圈,再度狠砸而下。
又是「嘭」的一聲巨響,柳尋衣雙腿豎叉而下,上身迅速前撲,將自己的腦袋縮於腳下,同時雙手握住劍柄,劍身以脖頸為軸,雙臂一揮,劍鋒環繞而上,腦袋順勢一甩,電光火石間便已轉過身來。
柳尋衣左手迅速探出,登時將禪杖死死攥住。與此同時,他的右手持劍斜刺,鋒利的寶劍如流星趕月般,緊貼著禪杖朝司無道的小腹掃去。
司無道大驚失色,慌忙將小腹向內一縮,只聽「嗤」的一聲輕響,劍鋒已瞬間將司無道的僧袍,劃開一道巨大豁口。
不等司無道變招,柳尋衣的左手猛地甩開禪杖,翻身一掌,重重拍在地上,身形登時橫飛而起。
半空中,柳尋衣雙腳連翻向前蹬出,隨著一連串悶響接踵而至,他的雙腳已交疊著狠狠踹在司無道的胸口。令其向後連連退出十餘步,方才堪堪穩住身形。
「好!」見狀,許衡等人情不自禁地大聲歡呼起來。
此刻,柳尋衣同樣不給司無道喘息的機會,腳下一輕,身體斜飛而起,右手持劍輕點地面,在泥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眨眼間,他已衝到司無道面前。
柳尋衣毫不留情地揮劍而上,伴隨著一連串奪目耀眼的劍花,青鋒一閃,劍尖已殺至司無道眼前,並在其瞳孔中迅速放大。
「嘶!」
司無道臉色一變,身體猛地向後一仰,劍鋒幾乎擦著他的前額斜刺而出,險些將他那大禿腦袋,一劍劈成兩半。
身體尚未落地,司無道卻將禪杖奮力向下一戳,原本後仰的身軀登時向上彈起,與猝不及防的柳尋衣迎面相撞。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司無道的腦袋,狠狠磕在柳尋衣的面門上。登時將柳尋衣撞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同時臉上鮮血橫流,好不狼狽。
由於司無道事先有所準備,因此他是用自己的額頭,去撞柳尋衣的鼻樑。故而司無道只是額頭稍稍青了一塊,並無大礙,更不如柳尋衣那般「悽慘」。
「哈哈……」
一招得手,司無道陡然放聲大笑。他一手拄著禪杖,一手捂著自己剛剛被柳尋衣連踹了七八腳的胸口。沒笑兩聲,便已忍不住地猛咳起來,隨之嘴角滲出一絲殷紅的血跡。
「好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