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凝語一見潘文,頓時面色一喜,三兩步走到近前,但潘文卻一頭霧水,細細打量半天,也沒能認出洛凝語的身份。
「這也難怪,當年我才十來歲,這麼多年過去,潘伯伯不認識我也不稀奇。」洛凝語莞爾一笑,隨即話鋒一轉,又道,「那潘伯伯可還記得潘八爺的……洛陽故人?」
「洛陽?故人?」潘文遲疑片刻,上下審視著女扮男裝的洛凝語,狐疑道,「難道這位公子認識家父?」
「公子?」洛凝語稍稍一愣,轉而又想起自己的穿著打扮,不禁「撲哧」一笑,她這極具小女兒之態的嬌羞模樣,頓時惹的潘文眼神一凝,恍然大悟道:「難道是洛陽賢……」
話說到一半卻又戛然而止,但見洛凝語笑而不語地緩緩點頭,潘文臉上瞬間湧現出一抹難以名狀的激動之色。
「即是自己人,煩請這位小兄弟先放了李二爺,如何?」潘文暗示洛凝語和柳尋衣不必多言,迅速湊到林方大身旁,低聲勸道,「如若信得過潘某,不如就將此事交由潘某處置。」
「既然潘掌柜開口,那我自當卻之不恭。」林方大痛快答應,隨之一掌將李豹推倒在地,周圍的東湖幫弟子見狀,趕忙上前攙扶。
「好你個潘老大……」
「李二爺,誤會了,這三位是我潘家的朋友。」不等李豹開口訓斥,潘文卻先一步湊到李豹身前,伸手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迅速塞進李豹手中,這些銀票每一張都價值百兩。
面對依舊憤憤不平的李豹,潘文又道:「這些錢李二爺拿去給兄弟們喝茶,今日之事權當是場誤會,希望李二爺能念在潘家與李幫主多年的交情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原本不肯罷手的李豹,在聽到潘文提起「幫主」二字後,臉色悄然一變。他惡狠狠地盯著林方大,但卻心中猶豫,遲遲未再出言刁難。
「李二爺?賣我一個面子,如何?」潘文見狀,再次賠笑道。
李豹瞪了一眼林方大,轉而看了看滿臉笑意的潘文,最後又將目光投在銀票上,似是喃喃自語道:「潘老大,你和我大哥交情不錯,所以你的面子我不能不給。只不過今天這小子當著這麼多人,讓我好生難堪。我顏面盡失,又該如何?你這幾張銀票……」
「明白!明白!」李豹話音未落,潘文已再度掏出一沓銀票,塞入李豹之手,低聲笑道,「加上剛才的幾張,一共是一千兩。李二爺你看此事不如就……」
「哼!」李豹故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雙手卻迅速將銀票清點一遍。確認無誤後,他將銀票塞入懷中,惺惺作態地冷喝道,「今天我給你潘老大面子,暫且放他們一馬,讓他們三個以後放聰明點。再有下次,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們!」
「那是!那是!」
「走!」李豹對連連賠笑的潘文毫不理睬,徑自招呼一聲,帶人離開了潘家碼頭。
與此同時,聚攏在周圍的數百東湖幫弟子,也陸陸續續地散去。
「媽的,挨了一拳就賺了一千兩,天下竟還有這種便宜事?」看著漸行漸遠的李豹,林方大仍感覺胸口憋著一口惡氣,於是哼哼唧唧地罵個不停。
洛凝語笑道:「打得好,這一千兩花的值!若能再來一次,我願出一萬兩,讓你打他個半死!」
「那倒不用,對付那種外強中乾的貨色,再讓我打上兩拳,保證他沒命。」林方大接話道,言辭中盡顯對李豹的不屑之意。
柳尋衣微微一笑,對潘文拱手道:「潘掌柜,這一千兩銀子,改日定當如數奉還。」
「不必不必!」潘文連連擺手道,「莫說是一千兩,就算是一千萬兩,也遠遠抵不上家父與洛府主的情義!哈哈……」
「洛陽有事,因此我爹不能親自前來。故而遣我們三人代他而來,向潘八爺祝壽!只不過……沒想到我們竟會以這種方式與潘伯伯見面。」洛凝語表明來意,語氣中略顯幾分愧疚。
「家父昨日已收到洛府主的書信,知道你們三位都是洛府主的親信,更是賢王府的中流砥柱。你們不辭辛勞而來,鄙府蓬蓽生輝!」潘文謙遜道,「請三位速速與我回府,家父早已等候不及,要親自為你們接風洗塵。哈哈……」
洛凝語笑道:「潘伯伯不必多禮,我們是晚輩,理應去拜見潘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