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滿的聲音,只見在供桌下呼呼酣睡的和尚,此刻已伸著懶腰,打著哈欠緩緩地坐起身來。他一邊用手捶打著自己的肩膀,一邊慵懶地抱怨道:「冰天雪地,三更半夜,洒家好不容易酒足飯飽,找個地方美美睡上一覺,是誰在這裡吵吵鬧鬧,擾人清夢?」
聞聽此言,慕容白、凌青、賢王府弟子,以及劉老漢、梅花皆是一愣。
凌青低聲道:「七爺,不知從哪裡來的瘋僧,剛剛就行為奇異,舉止怪誕。」
見大和尚如夢初醒,被挾持於槍下的劉老漢突然放聲大喊道:「請大師傅救救我們父女!大師傅菩薩心腸,快救救我們……」
慕容白揮槍一指,鋒利的槍尖直接壓在劉老漢的臉頰上,令他不敢再胡亂言語。
「咦?」大和尚緩緩轉過身來,滿眼疑惑地望著慕容白等人,問道,「你們這些人為何要欺負人家一老一小?」
「和尚,不該你管的事少管,不該你問的事也少問。」慕容白毫不客氣地冷聲回道,「繼續睡你的覺,做的你春秋大夢去吧!」
看著神情冷峻的慕容白,以及虎視眈眈的凌青等人,大和尚滿面狐疑地思量片刻,突然朝慕容白搖了搖腦袋,道:「洒家吃過人家的羊肉,人家卻沒有要洒家的酒,算我欠他們一個人情。」
慕容白眼神一寒,冷冷地反問道:「那又如何?」
聞言,大和尚手扶著供桌,碩大的身軀頗為笨拙地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朝慕容白咧嘴一笑,道:「有因必有果,剛剛洒家受了人家的善因,現在也自當結出善果。若你們肯放他們離開,洒家便不再為難你們。」
「若是不放呢?」慕容白饒有興致地盯著大和尚,挑釁地問道,「你又當如何?」
大和尚嘿嘿一笑,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揮,豎在牆邊的清水禪杖頓時被一股巨力卷飛而起,「呼」的一下竟是凌空飛落到大和尚手中。
只此一招,便知其絕非庸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