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運氣法門上造詣頗深,也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調整了幾口呼吸,這才平靜下來,「我爹呢?」
「在議事廳。」
來不及過多解釋,裴輕舟抬腳就往議事廳趕,離開這短短的一個月,她突然有好多話想對父親說。
比如像一隻驕傲的小公雞,提起胸脯說,「爹,我弄了一枚三更樓的絕神令回來,厲不厲害?」
又或者是,「雖然冰魄草沒有取到,但我幫著粉碎了秀山派的陰謀!」
可是跨進了門,一頭撲進裴琅的懷裡,她的手臂緊緊地箍住父親的肩膀,只剩下柔聲的詰問,「爹,你怎麼瘦了這麼多。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你要冰魄草,到底有什麼用?」
「
哐啷」一聲門響,裴琅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卷進門來,只覺得頃刻間懷裡暖烘烘的,好似有隻青色的小貓在拱。而後,悶悶的聲音傳入耳中,他心裡一軟,嘆了口氣,不動聲色地合了案上的書冊。
「閨女啊,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爹想你想的,過幾日又要瘦兩圈。」
裴輕舟在裴琅跟前到底還是個孩子,就算是天底下沒有地方教她使性子,在她爹跟前,也可以照使不誤,「別拿話搪塞。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起來。等二伯他們來了,我就拖著你,給弟子們看笑話。」
裴琅哭笑不得,「這麼大姑娘,還跟爹耍小脾氣,好像你不丟人似的。」
裴輕舟聽了,癟起嘴,作勢要哭,「我夠丟人的了,你要的冰魄草,我沒取回來」講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鼻子一酸,眸子裡是真湧上了水汽,「爹,你要是需要冰魄草治病,我定找到長生教,把草藥奪回來。」
裴琅少有的安靜,撫摸著女兒的烏髮,眼中常有的笑意僵了僵,說出的話卻是,「讓我寶貝閨女受累了。」
他到底還是把話岔開了去,見女兒還在抽搭鼻子,又哄道,「小裴女俠可別哭鼻子啊。人生中沒有那麼多盡如人意,你能平平回來,我已經很知足了。」
裴輕舟抬起頭來,淚花止住了,小巧的鼻尖透紅,噙著一顆淚珠的唇角神神秘秘地揚了起來,「爹,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裴輕舟笑道:「你的師妹李秋月,她還活著。」
「」
裴輕舟繼續講起三更樓的經歷,秋風吹過門窗,翻動書頁,飄動裴琅的鬢髮。萬物都在有條不紊地運作著,讓她知道,時間並沒有靜止下來。
可自家老爹已經僵了半天,難不成是這個消息對他的衝擊太大,眼下腦子已經沒法運轉了?
「爹?」她伸出五指在父親眼前晃了晃,「你這表現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
裴琅這才醒過神,眉頭舒展、蹙起,反覆了幾次,好似有話到了嘴邊兒,生生咽回了肚子裡,最後只說,「當然高興。」
裴輕舟撇嘴道:「我都不知道我爹,高興的情緒能表現得這樣複雜。聽說落桃山莊每年都請戲班子,明年靠你登台算了。」
扭著頭等了一會兒,還沒聽見裴琅教訓,這回她心裡真產生些疑惑,忍不住問,「你跟李樓主之間,難道還有別的糾葛?我可跟你說,別打她的主意,她的身邊兒」
話問到一半,卻見父親的眼神愈發深邃,眸子孤冷而又清和,像是陰天冷寂的冬日,悠悠飄下了溫柔的雪花。
她不太適應,硬著頭皮把話說完,「李樓主身邊兒有人了!」
裴琅忽而笑了,清逸的面容上恢復了往日的戲謔,伸手去拍女兒的額頭,「啪」地一聲,不輕不重,「你這丫頭整日腦子裡裝的都什麼東西,還給爹亂點起鴛鴦譜來了?」
這才是她爹啊!
裴輕舟鬆了口氣,嘿笑了兩聲,嘟囔道,「我倒是想給自己點,就怕你不同意。」
裴琅沒聽清楚,哼笑道:「你又要做什麼壞事,怕我不同意?」
「大過節的,二伯一家又要來,我還能翻天不成?」為掩飾發紅的耳尖,裴輕舟杏眼圓瞪,一跺腳,轉身往門外去了,「你快準備祝詞,今年別又偷懶,讓二伯替你祝酒!」
「這有什麼好準備的,你二伯能說,就讓他說不成嗎!」裴琅伸著
第一百零三章 他的這個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