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用操心了。」
「嗯.......」
余衍珂只能點頭,他向來不懂如何勸慰別人,因此顯得很蠢笨。
「好了,時間不早了,爺們兒也要關門睡大覺了,你回去吧,哦,對了,前些日子余寧那個小傢伙也回來了,看他的模樣,倒是被折騰得有夠慘,正好你也回來了,你可以找他敘敘舊。」陶師傅說罷,一個用力坐直了身子,然後站起來,作勢要關門。
余衍珂只得站起來,無奈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送啊。」
陶師傅回過身去,不知在忙碌什麼,余衍珂看了他一眼,只是微微猶豫了一下,便轉身離開。
直到腳步聲遠去,陶師傅這才緩緩回身,昏黃燈火下,他的面容顯得格外溫和。
「這小傢伙,成長的速度可比他老爹當年快多了,比我,那就更快了........」
鐵匠鋪的門板慢慢掩上,陶師傅的呢喃隨著搖曳燈火一齊消失,再不可聞。
..................
陶師傅名叫陶稚,勾陳人,年輕時候犯下血案被人追殺,一路躲到雲琅西陲才僥倖逃過一劫,後尋得余家庇護,與余衍珂的父親交好,引為知己。
一生未娶,在家鄉有過一位未婚妻,只是她被一地痞流氓糟蹋致死,陶師傅因此犯下血案,卻不想打狗惹了主子,被人一路追殺。
與余成軒交好後,結識其副將,是一位在鐵衛軍中有著冷麵巾幗之稱的女將軍。
兩人本要結為連理,只是那位女將軍最後與余衍珂的父親余成軒抵背死戰而亡。
那以後,陶師傅再也沒了念想,只是空守著鐵匠鋪,日漸衰老。
余衍珂回家路上一直想著陶師傅的過往,心裡漸漸生出英雄遲暮的感覺。
年輕時候的陶師傅,那也是敢打敢殺的一個豪爽漢子,只可惜,漸漸也被歲月磨平了稜角。
想著,余衍珂一路回到了家中。
見余衍珂這麼快便回來了,李湘蓉還是有些頗感意外,雖然她知道陶師傅一直不是個多話的人,只是這也太快了。
她放下手中家務,問余衍珂道:「見過陶師傅了?」
「嗯,說了兩三句,陶師傅讓我回來了。」余衍珂點頭應道。
「嗯........那就早些休息吧.......」李湘蓉點頭,本來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但她轉念一想,又問道:「明天有沒有什麼安排?」
余衍珂搖頭。
「那陪我去城外上柱香,幫我提提貢品。」李湘蓉說道。
余衍珂沒有什麼反對的念頭,雖然他以前從來沒有去上過香,並且他也一貫認為這些無聊事是做無用功。
只是時隔數年再回來,他對這些事好像也變得有耐心了。
「床自己鋪,我先睡了,明天記得早起。」李湘蓉說完便徑直回裡屋去了。
余衍珂聳聳肩,對李湘蓉現在這說幹什麼就幹什麼一點不拖泥帶水的風格還頗為不適應,也許是李湘蓉認為他長大了什麼事都知道一二所以就不再事事仔細叮囑了罷。
洗漱過後,余衍珂回到自己的屋裡。
大概是久無人住,這間屋子空氣中瀰漫著很細微的灰塵氣味。
當然,李湘蓉一直把這屋子打理得很乾淨,她知道余衍珂會回來。
平日裡其實也時常讓余衍珂這間屋子有很好的通風透氣,只不過沒有人住的房間終究差了一點人氣。
余衍珂把自己的床好生整理了一下,這才鋪上被單,值得一提的是,余衍珂抱起棉被的時候,意外聞到一股子花香,還有著陽光的暖意。
余衍珂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李湘蓉一個人抱著被單洗被子曬被子的模樣。
搖了搖頭,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然後他鋪平了床,整個人在床上呈大子撲躺上去,像貓一樣蹭了蹭柔軟大床,心底升起了濃濃的滿足。
漸漸的,困意襲來,余衍珂睡熟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余衍珂便醒了,沒想到的是,李湘蓉起得比他還早,已經做好了飯溫在灶上。
見余衍珂起床了,她柔聲說道:「飯在鍋
第七十七章:垂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