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嘬他的菸袋,半晌,道:「你們要著急走也行了,把那個後生留哈,給我們小田莊當女婿麼。」
「你——」路茜氣結,正欲分辨,突然窯洞裡傳來幾聲尖叫,伴隨著嗵嗵幾聲悶響,側窯的窗戶『嘩啦』一聲碎成無數,一把椅子砸穿木窗飛了出來。
「跑!」窗里傳出晁逸帆的一聲怒吼,嘈雜聲起,方才進去的兩個女人衣衫不整的從破窗爬出,嘶聲叫嚷起來。
窯洞裡邊變故陡生,留在院子裡的眾人齊齊色變。不少還沒走的莊戶人見狀圍攏而來,明俊偉三人警惕地拉開距離,雙方劍拔弩張,剛才還相安無事的院子裡瞬間瀰漫起一股火藥味。
「又鬧甚咧!」老羊倌『豁』的站起,探手抽出腰後的皮鞭甩出一聲響亮的鞭花。老羊倌啐了一口濃痰,轉身踏進窯門,喝罵道:「都莫——嗬!」老羊倌一聲喝罵斷成了半截,步履蹣跚的退出門外,喉嚨處突兀的噴射出一道血瀑,隨即一頭栽倒在地。
「莫你媽了逼!」
晁逸帆沾染著鮮血的臉從門裡閃了出來,喘著粗氣站在老羊倌的屍體旁邊,他裸著上身,穿著一條被扯成破麻袋的褲子,腳上沒穿鞋,右手拎著一柄還在滴血的菜刀。
院子裡死一般沉寂,明俊偉三人和十幾個莊戶人家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目光呆滯,嘴唇哆嗦。
「你們這群傻逼!」宛若凶神的晁逸帆破口大罵,身後一道黑影襲來,晁逸帆閃身讓開,一腳踹在黑影背後,那影子跌跌撞撞趴倒在地,喘息了幾聲又爬了起來。
呆站在原地的眾人反應過來勃然變色,怒罵著沖向晁逸帆,結果看到地上爬起的人影后一個剎車,齊齊退開了三丈。
「睜大你們的狗眼!!這他媽不是活人!!」晁逸帆抹了把臉上的鮮血,指著院子中央那個跌跌撞撞站起的人,罵道:「仔細看看這他媽是什麼!」
包括明俊偉三人在內,所有人都愣住了,眾人將目光轉了過去,只見那人一絲不掛的站在那裡,長發如瀑,頭顱低垂,腰身佝僂著。脖頸間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潺潺流淌。
先前從破窗爬出來的兩個女人趴在地上放聲哭號,指著場中的女人含糊的叫嚷:「嫂子啊~~!!」
眾人皆驚,再看去,那人緩緩抬起了頭,喉間發出『赫赫』低吼,滿臉血污的看著眼前一眾人。下一秒,女人嘶吼著撲向離他最近的莊戶漢子。
「他嫂子?!誒?啊啊啊啊啊!!」那漢子被女人撲倒在地,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女人手爪摁住漢子的腦袋,張口咬向漢子頸間,頭顱擺動,狠狠撕扯下一塊皮肉。漢子頸動脈里流淌的血液伴隨著一聲慘叫噴了滿地。
是了,突然瘋魔屍變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第一個進入窯洞,差點強行上了晁逸帆的女人。
一圈人全都愣住了,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漢子的掙扎越來越弱,最後蹬了蹬腿,不再動彈。女人騎坐在漢子身上,如同饑荒中走來的饕餮怪獸,俯身撕咬著新鮮可口的血肉,沒幾下就把那漢子給開了膛破了肚。
「王家媳婦吃人了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莊戶人群哄然亂成一團,男男女女叫嚷著逃向院門,剛沉寂沒多久的小田莊再次喧鬧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張燈結彩的拉郎配。
正在撕咬嚼噬的已故王家媳婦猛地抬起了頭,對著奔跑的人群嘶吼幾聲,跌跌撞撞的撲了過去。一直和莊戶人保持距離的明俊偉三人後退幾步,冷眼旁觀。
晁逸帆緩步走到那兩個哭叫不停的女人身邊,沉聲低喝道:「不想死就閉嘴!」兩個女人身子哆嗦,畏懼的看了眼兀自滴血的菜刀,齊齊止住了哭腔。
「其他人呢?咱得走。」晁逸帆接過曹良遞來的外套穿上,眼裡有憤恨,也有驚懼。
「怎麼會這樣…你沒事吧?」路茜緊張的上下檢查一番,倒是沒看到晁逸帆身上有什麼傷口。
明俊偉盯著晁逸帆看了一陣,猛地一拍腦門兒,懊惱道:「她被咬了!!」
曹良和路茜都有些迷瞪,左右看看,不知道明俊偉什麼意思。
「媽的,差點栽了。」晁逸帆哆哆嗦嗦點上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樣子他這次真的被嚇得不輕。
「趁他們亂套,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