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在幾個戰士的掩護下繞過軍車,衝進了一幢黑沉沉的建築物。
姜河只來及回頭掃了一眼,街道上滿是蜂擁而來的行屍,車燈和槍火猶如舞台上的追光,不時照亮一張腐爛乾癟的人臉。
這是一棟寫字樓,樓前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兩邊停著幾輛癟胎汽車。許多戰士隱蔽在車輛和柵欄後,吶喊著不停開火。
邵山從樓里跑了出來,見姜河還是一副雲裡霧裡的樣子,皺眉道:「怎麼回事?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姜河愣愣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你帶他進去,裡邊檢查過了,安全的。」邵山沒有多做理會,衝著一旁的戰士吆喝了一聲,舉槍加入了戰團。
老馬用異樣的眼神看了姜河一陣,將他帶進了寫字樓,找到兩張椅子坐下。
「你怎麼了?」老馬詢問道。
「發生什麼了?」姜河搓了搓臉,努力甩掉剛才夢境中的一切。
「唉。」老馬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姜河的額頭,嘀咕道:「你有陣子沒好好睡覺了吧?」
「嗯,最近一直挺…忙的。」姜河點點頭,梳理著回憶,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某個路口,看到幾個大兵哥用單兵火箭筒炸飛了一堆行屍,之後太過疲憊,於是昏昏睡去,誰曾想眼睛一睜又是這幅戰火橫飛的景象?
「看出來了,堅持堅持,等我們辦完事,你可以好好睡一覺。」老馬搓了搓手,遞給他一根煙:「清醒一下。」
姜河接過香菸,歪頭想了一陣,又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到地方了。」老馬指著門外的夜色,道:「我們派出人手找東西,結果好像有人搶先一步,正好碰在了一起。這不,談判破裂,打起來了。」
「行屍呢?」
「槍聲引過來的唄,睡傻了你?」
老馬給自己也點上一根,借著火機跳耀的火苗,眯眼看了看姜河,奇道:「誒?哭了?」
姜河揉了揉眼睛,苦笑道:「好像是,我做了個夢。」
「嘿,你小子。」老馬吐出一股煙氣,道:「我們在外邊搏命,你倒好,發起夢了?夢著啥了?」
姜河注視著虛空黑暗,腦中放電影一樣回想起夢中的景象,喃喃道:「夢見交警、路上好多人、大堵車、鴨脖子、兩個小情侶打啵兒,我還接了個電話,我媽打來的,說她和我爸到家了,問我在哪。」隨著他的敘述,老馬臉上玩味的神色一點點褪去,最後化作一聲輕嘆。
「你怎麼說的?」老馬問。
「沒來及說。」姜河聳了聳肩膀,結果不小心扯動傷口,疼得一陣呲牙咧嘴。
「被我打斷了?」老馬斜睨著他,叼著香菸,表情奇怪。
「沒,突然就換地圖了。」姜河訕然一笑,踩滅了菸蒂。
「經常做夢?」
「第一次。」
老馬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了一陣,低聲道:「我前些日子也做夢來著,夢見我老婆和閨女,沒你夢的多。好傢夥,還鴨脖子?你小子是餓了吧?」
姜河咧嘴笑了笑,問道:「現在不夢了嗎?」
「不夢了,閉眼就著,隨時得醒,沒時間做夢。」老馬站起身,背對著姜河,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發起呆。
過了一陣,外邊的槍聲漸弱。邵山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他身邊還跟著幾個士兵,幾道手電光映亮了這間寫字樓大廳。
「怎麼樣了?」老馬結束對月哀思,回頭問道。
「逮住一個活的。操,真他媽稀罕,這些行屍被人動過手腳!」邵山罵罵咧咧的推過來一張轉椅,一屁股坐了下去,跟身邊的戰士吩咐道:「把人收攏回來,都別散開,那個老小子帶過來。」
士兵應了一聲,急急跑了出去。
「什麼?行屍被人動過手腳???」老馬這會兒沒戴口罩,真容顯得比較老相,正保持著和姜河一樣的呆逼表情。
「對啊。」邵山瞅了瞅倆人,解釋道:「你們見過戴鋼盔的行屍嗎?」
「啥玩意兒?」老馬的聲調又是一個高八度。
「你知道開始為什麼火力覆蓋沒有奏效嗎?」邵山吐了口吐沫,恨恨道:「行屍都他媽戴著鋼盔!有的扣頂摩托頭盔
第一百零九章 校長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