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作繭時吐的絲裹了琴弦做成的,刀劍都斬不斷,就是怕水,遇水自己就鬆開了,」她撇了撇嘴,「不過這裡好像離河很遠,可能要麻煩您自己滾過去了。」
車裡的聶人犀聞言笑出了聲。
晏枷早已經坐在馬車上,殷羅也低身回了車內,馬車再次行駛,過老者身邊時,殷羅掀開車簾笑了笑,「還有,感謝您不遠千里來找我打架,但下次別來了,我這個人很怕累。」
老者氣的吐字不清,卻只能看著馬車漸行漸遠。
聶人犀看著重新坐回車內的殷羅,好奇發問,「殷羅,你剛才那是什麼功夫?」
殷羅坦然回答:「織人衣啊。」
「哪門哪派的?」
「我自創的。」殷羅不以為意。
「我說我怎麼都不知道呢」聶人犀突然頓住,他有些遲疑地抬眼看殷羅,「你沒有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
殷羅皺眉,表示不理解他的意思。
沉默許久的池夜開了口,他緩緩抬眼看向殷羅:「不光這名字奇怪,她的武器也奇怪,她這個人就很奇怪,像個」
殷羅冷著臉,「像什麼?」
聶人犀也好奇,「像什麼?」
駕車的晏枷也側著耳朵等回答。
池夜朝殷羅笑了一下,眼裡興味很濃,他不急不慢地吐出兩個字:「裁縫。」
殷羅滿頭黑線,但又反駁不了。
聶人犀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像真的是很像裁縫」
車外的晏枷嘴角剛剛揚起,便聽得池夜又道:「還是個怕累的裁縫。」
這話把向來不惱怒的殷羅給逼急了,她袖中金針乍然現於指尖,正對著池夜胸膛,她還是第一次覺得,面前這長得風華絕代的青年竟然這麼欠!
「池臨靜!」她滿是怒氣地喊出了他的真名。
誰料池夜只看了一眼那金針,依舊是懶洋洋的,仿佛根本不為所動,「本王身上衣物完好,不需要殷裁縫的針線。」
殷羅只覺得跟著明梵嵐學了十三年的修養在此刻瞬間崩塌了,她殘存著最後的理智,指尖金針飛向他身後的車廂,深深的釘了進去,竟將車廂穿出一個針孔!
池夜閉上了眼,語氣仍然不急不慢,「易怒的裁縫。」
殷羅握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實在是無措了。
聶人犀見此場景,「哈哈哈——」連笑了好幾聲。此行未來的路途,一定會很有趣。他這樣想著,感受到了許久沒有感受到的輕鬆。
殷羅雖然心中氣憤,但是不得不說,她並沒有真的很想把池夜弄死,十八年來,能氣的她情緒失控的人不多,玉如意是一個,池夜算一個她承認,跟他們在一起做事是愉悅的。
回想起她和面前兩個青年的初遇,那日覺得池夜是個極能算計的主兒,卻不料今日才知道,他懶洋洋華貴的外表下,不光有一顆善於算計的心,還有一張欠揍又毒舌的嘴
而聶人犀,看起來溫和,實際上卻小氣極了,可他似乎也很真誠
殷羅想起此行最初的目的,她有些動搖,他們真的是來干涉大梁內政,爭奪麒麟木,妄想侵占大梁的人嗎?她想不明白。
罷了,此行還有諸多路程,且走一步看一步!
上京,大理寺。
徐攬雲帶著從安泰司拿來的案宗快步走向國事府。
若按照大理寺查案規制,有關朝廷官員以及大梁國事的案子都要交給國事府,而那些發生在各個城池的冤假錯案則交到京事府負責。這次陳冬凜意外身死留思樓的事情,不單涉及了朝廷官員,更是牽扯了兩位皇子,所以要在國事府進行蓋章審閱。
坐在桌前修訂大理寺卷宗的徐攬風見自家妹妹抱著案宗踏進了門,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起身朝她走過來,「這就是父親讓你拿來的有關那案的證據?」
徐攬雲頷首,「對,這裡面有關於陳長史中毒身死的所有物證、包括安泰司給出的驗屍證明,以及那日在留思樓赴宴的所有人員的名單。」她說著就將卷宗遞給了徐攬風。
徐攬風接過來,回到桌案後開始翻閱,徐攬雲則是在他身旁坐下,幫他修訂一些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