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王后,黎國有些體統還是不能失!
在綜合兩國習俗和禮儀後,本公主便想出了這樣的法子:在黎國境內,本公主便遮擋住容顏,與大王一起接受眾位的請安。
余大人,不知您認為這等禮儀可好?」
禮部余大人站了出來,帶著幾分激動:「甚好!甚好!公主萬金之軀,怎可輕易讓旁人瞧了去?先前是下官考慮不周!公主此舉想得周全!下官佩服!」
「如此以後就按此行事了!」黑色帽帷下的掌珠露出笑容,聲音愈發清柔,「大王,不知您意下如何?」
西烈墨微笑道:「本王自是以公主意見為先!」
雖然見不到掌珠的容貌,他心中也覺得有些可惜。
但他不是一個性急的人,十幾年都等了,何況區區兩個月?
而且雖見不到她的人,能聽到她的聲音,知道她坐在他的身邊,勉強也夠了。
西烈墨的理智如此告訴他,但他炙熱強烈的情感,卻是恨不得立馬能和掌珠飛到西羌,舉行婚禮,然後…洞房花燭!
想到曾被他摟在懷中的柔軟身子,被他唇舌纏繞的嫣紅香唇和小舌,西烈墨全身都熱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掌珠,自是不知曉此時西烈墨心中所思所想,她坐得筆直,即使看不到身形,仍能感受到她微昂的脖頸所展示出的驕傲。
——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個月,越靠近涼州,天氣越冷。
掌珠從未經歷過如此寒冷的日子,以往在京城,一到最冷的日子,宮裡早早就燃上了暖爐,整個宮裡暖暖的,溫暖如春。
如今雖然在轎子裡放上了好幾個手爐,卻暖得了手,暖不了腳。
特別是時間一長,整個腳像冰一樣,晚上的時候,需要用熱水泡好久才能暖過來。
其他的隨從或宮人,包括如月,都可以下來走動取暖,唯有掌珠,只能待在轎子裡。
「公主,公主,」轎外是如月的聲音。
掌珠掀開小窗處的簾幔,「如月,什麼事?」
「公主,這是大王讓人送來的手爐。」如月小聲道。
掌珠眉微皺,「你留著自己用吧!」
「公主,」如月猶豫道:「這個手爐很是別致,公主要不要先看看再決定?」
如月說完,雙手捧著手爐舉到了掌珠的眼前。
掌珠幾乎第一眼就看上了。
它的樣子十分小巧,比之黎國所制的手爐,小了約三分之一,以她的雙手,幾乎可以完全覆蓋住。
上面鑲著一粒粒小巧可愛的紅寶石,看起來卻十分平滑。
寒風一吹過,有股沁人心鼻的清香飄了進來,掌珠的精神為之一振。
她遲疑片刻,伸手接過了如月手中的手爐。觸手極為溫潤,淡淡香氣頓時充滿了整個車廂。
掌珠抱了一會後,便捨不得扔開了。
這手爐不光好看,也實用,其他的手爐過了一個多時辰,便沒了暖意,這手爐一直到兩個時辰後還是暖暖的。
這對深受嚴寒困擾的掌珠來說,實在是個無法抵擋的誘惑。
掌珠心中掙扎半天后,終於決定將這個香爐留下來自己用。
不過是個手爐而已,本公主用了便用了!
——
入了涼州後,天氣越發冷。
今年蒼月雪勢之大經年少見,涼州的雪雖未如此誇張,也反反覆覆下了大半個月。
下雪的時候不冷,融雪的時候冷得刺骨。
涼州已有十日未見陽光,雪剛結成冰還未來得及融化,又紛紛揚揚地鋪上一層雪花。
只過了半日,轎內的掌珠,實在是忍受不了了。
趁著小休的片刻,如月扶著她下了馬車。
她的腳已凍的快失去失覺,站在雪地上,整個人搖搖晃晃,全靠如月和另一名宮女支撐著。
僅管從頭到腳都包得嚴嚴實實,掌珠還是覺得那刺骨的冷風,不知從哪裡四處往她的身體裡鑽。
「公主!」清冷磁性的嗓音。
是那個爛攤子!
掌珠雙眉顫動,實在有些不想面對他,可他的聲音如此近,說明已經站在了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