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這般選擇中立的行為在不知道的人看來,算是背叛師門了。
黎淵並不理會眾人的眼光,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站在古夫子旁邊帶著淺淺笑意的女子。
陽光下絨毛纖毫畢現,如玉般透明的光潔肌膚,唇邊掛著一抹動人的微笑,眼裡流光四溢,比陽光還耀眼。
美是美,只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別說與掌珠無法相提並論,就連他宮裡的那四個美人也比不上。
可偏偏這樣一個女子,渾身卻散發著一種無法忽視的氣息,讓他移不開眼。
黎淵並不知道這世上有種東西叫氣質,比傾城容顏更讓人沉醉無法自拔。
但不管如何,此時的黎淵終於在心中確認了一件事,或者說,終於決定面對一件事。
他心裡有了她。
有了她,那就想盡辦法讓她心裡也有他。
訂了婚又如何?不是還未成親嗎?一切都未成定數。
他不相信,他堂堂黎國大皇子未來的皇帝陛下,會比不上區區一個威遠將軍杜峰!
許是他的眼光太炙熱,陽光下的少女轉過頭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光正好相撞。
黎淵對著她勾唇一笑。
那眼裡的光芒和唇角莫名的笑,讓紀子期心中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她微一頷首,然後眉頭輕蹙,別開了眼。
術師協會的梅會長是個看上去非常慈祥的老者,身形帶著幾分福態,如同一個在家享受天倫之樂兒孫繞膝的富家老太爺。
與紀子期所見過的任何一位術師感覺都相去甚遠,許是因為退隱已久的關係,他的身上完全沒有了術師特色分明的氣質。
像一塊被打磨得光滑無比的玉石,滑不溜手。
為了顯示尊重,所有人都在術師協會外恭候梅會長的大駕。
與一眾人寒暄完後,梅會長帶著眾人進入了無涯堂,坐在了正中間的位置上。
支持派與反對派分別就坐在他的左右兩邊,中立派則坐在對面。
反對派的馬夫子和豐夫子門下學生眾多,總共有差不多三四十人。
古夫子門下只有紀子期一人,好在盧夫子門下有新入門的田禮等十人,加在一起看起來不至於太寒酸。
就坐後,梅會長開口了:「老夫已不理世事十多年,這次出來是因蔣大師的委託,讓老夫來當這切磋的判官。
老夫想著既然還能在這風燭殘年之際,為術數協會的示來貢獻最後的一點心力,也是老夫的榮幸。
術數的未來均系在各位身上,老夫今日來,只是做個評判,不對支持或反對的各位,作任何的論斷。
各位放心盡情發揮,一展所長,為自己心中的堅持而奮鬥!
現在請兩方代表上前抽籤,切磋斗數正式開始。」
上前抽籤的人是馬夫子和古夫子。
馬夫子抽中了長簽,由反對方選擇想要斗數的對手,並且先出題。
馬夫子選了盧夫子,倒不是因為他認為盧夫子被困地宮十三年,其術數水平早已下降。
而是因為古夫子和紀子期初到術師協會時,他曾讓自己的學生挑戰過紀子期,結果大敗。
他不覺是自己會輸給古夫子,而是對這事始終心裡有陰影,在氣勢上無法占據上風。
何況古夫子在山村十年,盧夫子在地宮十三年,嚴格說來,兩者之間並無太大差別。
在不會被人詬病的前提下,馬夫子自然會選在心理上對他有利的一人,盧夫子。
盧夫子欣然應戰。
他在被困地宮前,就看不慣馬夫子的得瑟樣,而在地宮全靠不停解術數題的他,自認水平進步了許多,只會比被困地宮前強,不會弱。
正好趁此機會,打壓打壓馬夫子。
一來一往間,兩人已連續互出了三題,均被對方解出。
這一斗之下,盧夫子發覺自己小看了馬夫子。
馬夫子人雖驕傲自大,可在術數上的鑽研倒未曾落下。
因此盧夫子收起輕視之心,認真應戰,一點也不敢馬虎。
馬夫子更是心驚,他自知自身天賦有限,於是這麼多年來,表面上他裝出自滿的樣子
146、訂了婚又如何?不是還未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