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我又不是弒殺之人。」
暖玉不置可否。
她知道自己這個決定,一定會在小衛府,甚至會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可她沒法子,北振竟然敢這樣做,便一定有所依仗,便是她此時呼救,先不說能不能招來援手,暖玉相信,北振手中的劍一定比她的聲音更快。
衛宸說過,除死無大事。
而且暖玉相信,以她如今的身份,北振便是真的抓她為質,也必定不敢傷她分毫。
因為北振沒有勇氣承擔來自齊國皇帝和衛宸兩個人的怒火。
一個楚家,已經足夠北振焦頭爛額了。如果再多個詭計多端的衛宸……
直到被北振帶著離開小衛府,暖玉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為了拿下她,北振也算是殫精竭慮了。
他竟然不知道何時開始,在小衛府下挖了條密道。
密道挖的很深,靠近後園子的圍牆,密道口開的有些粗魯,想來是這密道北振只打算運用一次。
其間,北振帶著暖玉躲過了幾次護衛巡視。
暖玉被堵了口,雙手縛在背後,幾乎是被北振拉著動作。
密道的出口設在離小衛府很近的一個院子中,暖玉記得衛宸說過,這院子的主子外調,院中只留下幾個護衛看守。
暖玉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守院之人。恐怕不是被北振收買了,便是此時已命喪黃泉。
他們將出密道之時,暖玉隱約聽到王述的呼喝聲,是從密道內傳出來的,北振似乎有些著急,加大力氣把暖玉拉著密道,然後有人悄無聲息的開始回填密道。
北振絲毫不理會那些人會不會不能脫身。
他帶著暖玉出了密道後,立時便上了一輛馬車。
那是輛稀鬆平常的馬車,幾乎是暖玉被推上馬車的瞬間,馭夫已經揮動馬鞭。
眨眼的功夫,馬車已進了大街,混入來往的車輛中。暖玉突然意識到,小衛府今天迎來送往,也間接幫了北振的忙。
便是王述發現端倪,也不敢宣揚出去。
下一步他一定派人在附近查找,等他安排好人手排查往來馬車時,北振早已帶著她脫身了。
看來,北振想要挾制她,已是蓄謀已久。
而且選了今天這樣特殊的日子。
暖玉猜的不錯,馬車一路駛向城門,不管哪坐城,但凡有人守城,便有漏洞可鑽。
新帝登基,對於京城出入本是需要嚴加盤查的,可是北振的馬車根本無人來盤查,便順利的出了城。
出了城後馬車又跑了大約半個時辰,北振終於鬆開了暖玉。「衛夫人,得罪了。」
暖玉神情依舊淡淡的,哪怕此時她已經五內俱焚,可在敵人面前,依舊不露聲色。衛宸曾經告訴過她,若是在敵人面前驚惶,便是把弱點透露給敵人。她要像衛宸那般,便是明知道是赴死之行,也依然從容。見暖玉沒有開口,北振笑笑。已經出了城,小衛府的管事即便報官,也不會有人這麼快追上來的。楚暖玉雖然是齊國的長公主,可畢竟只是齊凌的義女。為了皇族威望,為了暖玉的名聲,齊凌也不會大張旗鼓的派人四下尋人的,頂多在京城中悄聲尋找一番。
所以北振才會放開暖玉,有了和暖玉說話的興致。
「夫人不必擔心,本王說過不會傷你分毫。之所以請夫人隨本王走一趟,只是希望楚老將軍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放我南北苑一馬。夫人怕是也知道,楚老將軍老當益壯,我北苑人馬在老將軍面前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還有南蜀的唐顥……上次本王之所以進入齊國京城,便是和南蜀私下商量一起舉兵伐齊。想趁著齊國內亂之時,將齊凌瓜分,然後一分為二,卻未想到唐顥竟然背信棄義,轉頭又和齊國聯姻。是本王的錯,唐顥可以撕毀和齊國的議和文書,也自然會對我北苑虛與委蛇……如今,為了保下跟我一眾征戰的兄弟,我只能鋌而走險……」
暖玉靜靜聽著,和她所想差不多。
北振已經走投無路,前面是楚老將軍率領的齊國兵馬,身後是南蜀的國境。
他若想全身而退,只能向濟北道方向迂迴。可那裡有楚小將軍坐鎮。
善惡到頭[結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