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韁,任安跟著也覺得有些尷尬,慢慢的鬆開了徐自為的戰袍。徐自為拱拱手,微微一笑:「
多謝二位大人關心,不過徐某既然投身軍旅,就有殞身報國的心理準備。如果能擊殺單于,保我大漢邊境平安,徐某區區性命,何足道哉。二位大人護好衛氏城,徐某去了。」
花強看著徐自為縱馬衝出了衛氏城,回過頭看看任安,苦笑了一聲:「任大人,現在怎麼辦?」
任安也苦笑著,連連搖頭。他從徐自為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立功的渴望,想想也是,單于就是眼前,任何一個將領都很難抵擋住生擒或者擊殺單于的誘惑。再說兩萬漢軍騎兵再加上前面的步卒,也不是一點勝算也沒有。只是徐自為身為大軍的副帥,如果戰死,那影響就太大了。
「不要想太多了,立刻把消息送給衛將軍。」任安略一思索,立刻說道:「徐將軍久經沙場,他不會輕易與匈奴人決戰的,一定會尋找最佳的機會。花大人,你帶中壘營立刻出吧,說不定還能助徐大人一臂之力。」
「話是如此說,可是徐大人的騎兵從來沒有和步卒配合過,我怕他不會聽我的。」花強咂著嘴
,為難的說道:「要是胡騎營在,那就好了。」
「不要想那麼多了,快去吧。」任安推了一把花強:「衛將軍如果能看到狼煙,說不定正在趕來的路上。你提前一步出,也許正好能碰上。」
「好。」花強不再多說,立刻點起中壘營的步卒火出城。不過等他們出城,徐自為已經帶著騎兵走得沒影了。
單于帶著四萬大軍狼狽奔逃,很快就知道了後面有兩萬多漢人騎兵追上來了,他緊張得滿頭大汗,本來想回頭擊殺這兩萬漢人大軍的,可是一看那些部落的小帥們只顧逃命的模樣,估計他們也不會願意回頭接戰。再想想前面的漢軍伏兵,他更不敢遲疑了,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漢人合圍之前衝出去,等逃出了包圍圈,跑出了漢軍步卒的堵截,再加頭收拾這兩萬漢軍騎兵不遲。
單于一口氣跑出去三十多里,然後接到了斥候的消息,前面幾個可以渡河逃回北海的地方,都被漢軍控制住了,想不和漢軍照面就跳出包圍圈的打算徹底落空了。
單于哀嘆一聲,心裡的那絲僥倖全部化為灰燼,他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只是一直不太願意相信罷了。匈奴人之所以選擇姑衍山作為單于庭,就是因為這裡有幾條河交匯,對於草原來說,有河水就等於有了水草,就可以放牧,就有了實力。可是沒想到這幾條平時視若母親的河水,今天卻成了勒在匈奴人脖子上的繩索,他們想要衝出包圍圈,必須衝破漢軍步卒的阻攔。如果在平時,單于有四萬騎兵在手,根本不怕兩三萬的漢軍,但是今天情況不同,除了前面的步卒,他身後還有兩萬多漢軍的騎兵在追趕,一旦被漢人前後夾擊,那情況可就有些不妙了。
「丁零王,怎麼辦?」單于下意識的向衛律問計。
衛律的額頭上全是汗,他也意識到了面前的困境,留給匈奴人的機會並不多了,這次還能不能再逃出生天,實在是很渺茫。他的心理在猶豫,是繼續跟著單于,還是回去投降?
「單于……」衛律看了一眼前方,心慌意亂的問道:「你決定我們還能在漢軍的騎兵追上來之前衝破
漢軍步卒的堵截嗎?」
單于一愣,摸著鬍子沒有說話,他也在考慮這個可能性究竟有多大。過了一會兒,他輕聲說道:「漢軍的騎兵離我們只有大半個時辰的路程,這麼短的時間想要擊破漢人的步卒,顯然不太容易。」
「既然如此,我們……」衛律猶豫的看了看單于,吞吞吐吐的說:「還是降了吧。」
「降?」單于皺起了眉頭。
「眼下投降,還能保全實力。如果血戰後再降,單于……」衛律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單于木然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象塊石頭。
「大王,不能降,我們現在就回頭,擊殺那兩萬漢人騎兵,只要打敗了他們,那些漢人步卒還能憑兩條腿追上我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