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迅速找回了自我,變得清醒了起來。
沒有再敢來找何曾鬧事的。
何曾是真的會殺人的。
王戎被抓後,何曾上表彈劾王戎忤逆弒父,要求將他誅族。
王戎的父親死了。
原涼州刺史王渾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得知兒子的事情,突發疾病,在返回洛陽的途中病逝了。
就在眾人認為可以罷免王戎的罪行,讓他去看望其父親的時候,何曾卻上奏,認為王渾之死是因王戎,王戎的行為等同於弒父,應當按著弒父的罪行來治。
這讓群臣都是不可置信。
而王戎跟王祥同族,若是他被誅三族,將被涉及到的人會非常多,很多大族都與他們有著聯姻關係。
群臣無比的惶恐。
群臣的惶恐還不曾結束,裴秀就又被抓了進來。
此刻,裴秀站在牢房內,瞪著雙眼,很是肅穆的瞪著站在外頭的郭芝。
郭家的幾個狗,被派到了何曾的麾下,他們組建了惡賊聯盟。
郭芝如今擔任御史中丞,跟何曾配合的很不錯,殘害無辜,令人髮指。
「我無罪,倘若誤了大事,爾等可以命償還。」
裴秀的眼神不悅。
他前些時日裡因為政務太多,覺得心煩意亂,便找了個時日,關上了大門,在府內服散,緩解自己的疲憊。
只是沒想到,竟是因為這件事而耽誤了第二天的正事,晚去了半個時辰。
然後,他就被抓到了這裡。
裴秀很不服氣。
你御史台什麼時候也能抓人了?你們只是能彈劾而已,抓人得讓尚書台的刑部或者廷尉來啊,況且,只是耽誤了些時間,又沒有錯過要事,何以如此呢?
郭芝卻是盯著面前的裴秀,冷笑著說道:「您所說的大事,乃是跟著陶丘一謀反的大事吧?」
「聽聞您是對廟堂處置陶丘一的事情不滿,故而怠慢政務,如此看來,您莫非就是陶丘一不曾落網的同黨?!」
裴秀人都驚了。
「血口噴人!!」
「我跟陶丘一向來不曾有過來往,我怎麼會是他的同黨?!」
郭芝卻不理會他的解釋,開口說道:
「那你為何要故意怠慢呢?」
「我們已經有了你聯絡陶丘一的證據!」
「你勿要抵賴!」
郭芝隨即拿出了自己的證據,他將書信展示給了面前的裴秀。
「在嘉平六年二月,陶丘一曾上奏要遏制并州的馬商,不許販馬往淮,當時,伱上表贊同了還敢說你不是陶丘一的同黨??!」
裴秀臉色通紅。
「你不如乾脆說我名字裡帶著一字,乃是陶丘一的同黨就是了!」
郭芝笑著放下了書信,「你認罪就好,反正你是脫不了干係了。」
「何公有令,牢獄內堆積的罪人太多,不必等秋後,詢問清楚罪行後就可以處決。」
「無論你認不認,十日之後,都要被拉出去處決,還有你的族人」
「來人啊,給裴公再準備些散,讓他臨走之前,好好的享受一番!」
郭芝下了令,隨即轉身離開了此處。
裴秀一臉的茫然。
而在接下來的時日裡,裴秀的待遇急轉直下,已經開始跟那些即將要被處決的人關押在了一起,每日都有貪贓枉法的人被帶出去處死。
裴秀原先還能保持冷靜,認為自己身為陛下的心腹,廟堂重臣,何曾應該不敢對自己下手,可是看著身邊的人不斷的減少,又有官員提醒自己的時日,他也終於有些扛不住了。
他的心裡也有了些懼怕。
這幾個瘋子難道是要真的拿自己去斬首示威嗎?!
裴秀高呼自己要寫信給外頭的人,卻被這些關押他的人給無情拒絕。
此刻,御史台內,也有人在為裴秀的事情而奔走。
「荀公啊,您救救我的兄長吧!他絕非是陶丘一的同黨啊!」
裴楷跪在了荀勖的面前,臉上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