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秀將裴楷帶出來之後,揉了揉自己那通紅的雙眼,「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不用心治理經典,卻要跟人鬥毆?這是君子該去做的事情嘛?」
裴秀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對於堂弟做出的這件事,他十分的不滿。
「你知道你耽誤了我多少事嘛?」
裴楷瞥了兄長一眼,兄長平日裡最大的事情就是去服散,當然,人家前來撈自己,他也不好反駁什麼,只是低著頭說道:「往後定然不會再如此了。」
「嗯,如此最好。」
裴秀仰起頭來,讓自己清醒了一些,他說道:「堂叔如今也不是很好過,冀州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他這個刺史很是為難。」
「何曾到達冀州後,本來就對堂叔有所不滿,你如今還帶著人毆打他的兒子。」
「你啊這輩子也與尚書台無緣了。」
裴秀感慨道。
裴楷對此也沒有多說什麼。
而在裴楷離開之後,何劭卻一直都留在了廷尉內,沒有人來撈他。
何劭都以為自己要死在這廷尉大牢的時候,撈他的人姍姍來遲。
看到那熟悉的面孔,何劭幾乎要哭了出來。
「安世!!你來了!!」
來撈他的人正是司馬炎。
何劭年少時整日跟著司馬炎混在一起,兩人的關係遠勝他人,只是略微年長之後,何劭卻開始主動結交那些大名士,雖然還是朋友,卻沒有孩時那般親近了。
歷史上,司馬炎對這位朋友還是非常重視的,從太子中庶子開始,後來擔任散騎,又任侍中,反正一直都是待在他的身邊,就沒有放外過。
「敬祖,勿要驚慌,我來了。」
他說著,當即就有甲士將何劭放了出來。
何劭被司馬炎帶出來,上了馬車,此刻,他看著面前的童年玩伴,眼裡有些愧疚。
「公安世。」
「這次多謝你了。」
「這算什麼事啊!」
司馬炎大手一揮,「我們是多年的好友,這何必要答謝呢?」
司馬炎的眼神很是明亮,沒有半點的生疏,看著面前的司馬炎,何劭愈發的不安,都不敢多說什麼。
司馬炎的寬厚屬性,雖然很容易被群臣騎在頭上,但是對那些有點良心的大臣來說,作用還是很強的,跟著這樣的人倒是很令人安心。
何劭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跟安世整日廝混在一起,是父親告訴自己,不能將安世當作朋友,要對他恭敬一些。
這才導致兩人逐步生分。
父親還總是告知自己,跟司馬炎結交要注意分寸,勿要太親近,否則會招惹禍患。
可當自己有難的時候,卻是這個好友挺身而出。
這算什麼帶來禍患?
何劭越發的不滿,就在他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司馬炎笑著說道:「我們到了!下車!」
何劭跟著司馬炎下了車。
「多謝安世,我這衣冠不整實在不該到你家這是哪兒??」
何劭剛說了一半便看到了周圍的那些甲士,頓時懵了。
司馬炎拉住他的手,「皇宮啊!」
「我要給你介紹個朋友!」
「我曾多次給他講述你的事情,他也很喜歡你,想要與你結交,正好,這次就帶著你去見他,往後,就沒有人再敢將你關起來了!」
何劭茫然的看著周圍,腦子還沒轉過來,就被司馬炎拉著往裡走去。
「安世!安世!」
「你且等等!我還不能」
「哈哈哈,這就是那位何敬祖嘛?!」
何劭的話還沒說完,遠處就走來了一個少年郎,光是看他身上的穿著,就能知道他的身份。
何劭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司馬炎大大方方的朝著他拱手行禮。
「拜見陛下。」
何劭也只好跟著行禮,「拜拜見陛下。」
曹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