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到他們的頭顱!!明日太陽落山之前,我要看到所有叛逆者的頭顱!!」
「傳令河南尹各縣,給我派人駐守道路,不許放跑了一個叛賊!!」
司馬昭憤怒的咆哮了起來。
幾個大臣保持了沉默,沒有人想要在這種時候激怒司馬昭。
只有杜預這個愣頭青,還在開口勸說:「將軍我以為現在最重要的是降低此事的影響,不能鬧大,叛亂目前只在河陰,若是下令各地抓捕,那他們肯定會抓捕無辜的人來充軍功」
「杜君這是什麼意思?」
荀勖頓時就忍不住了,他大聲的質問道:「在您眼裡,河南各地的縣令,便是如此不堪嗎?殺良充功?您想說什麼?!」
杜預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也不再客氣,直接回懟道:「廟堂里的大臣都要搶馬車主位來彰顯自己的權勢,地方官以人頭來彰顯自己的功績也不是不可能啊!」
荀勖咬著牙,猛地站起身來。
「你!!!」
荀勖為人好阿諛奉承,毫無道德可言,就這麼說吧,鍾會就很厭惡他。
能被鍾會厭惡的人,未必是壞人,但一定是沒有氣節的人。
而荀勖很好排場,跟同僚同車總是喜歡搶占主位,直到很多年後,他遇到了另外一個大族出身的和嶠,和嶠不給他面子,先他一步搶占主位,荀勖以側位為恥,就坐其他的車,杜預這番話顯然就是在諷刺他。
司馬昭看到兩人起了衝突,冷哼了一聲。
「外賊當前,何以爭吵?!」
杜預還是有些生氣,荀勖卻一臉委屈的說道:「並非是臣要吵,將軍,是杜元凱欺人太甚」
「好了這件事,我自有計較。」
「且都回去吧!區區賊寇,明日就將他們的頭顱掛在城門口!!」
司馬昭說著,看似公正,實際上對杜預還是有些偏袒的。
荀勖哪怕看出來了,也只能當作看不到,在心裡狂罵杜預。
你個傻帽,難得遇到了這麼好對付的賊寇,大傢伙一同發發財,升升官不好嗎?河南尹各地的縣令,哪個不是出身大族?!
你個犬入的非要斷我們前程是吧?
就你是個忠臣??
司馬昭跟眾人說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了堂房。
想起這場忽如其來的叛亂,他也是有些頭疼,強忍著心裡的怒火,走到了書房,一把推開了門,走了幾步,他便發現了不對。
司馬昭抬起頭來。
卻看到一人坐在書房內,用獨眼幽幽的盯著他。
司馬昭渾身一顫,眼裡閃過激動。
「兄」
「將軍,關門。」
站在司馬師身後的鐘會開口提醒道。
司馬昭瞭然,趕忙關上了門,隨即快步走到了司馬師的面前,直接行了大禮。
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眼裡已經泛起了淚光。
「兄長!」
「我又辜負了你的厚望。」
司馬師皮膚蒼白,看起來比原先還要瘦弱,左眼用黑布所包裹了起來,只留下了右眼,眼神幽邃,閃爍著精光。
「沒有急著去殺郭家,還將皇宮內的權分給郭家,你做的還不錯。」
司馬師輕聲說道。
司馬昭低著頭,卻不敢搭話。
他也搞不清楚兄長是在諷刺自己,還是在真的誇讚自己。
司馬師再次開口說道:「我本來是想要讓毌丘儉放鬆戒備,讓伱去拉攏諸多將軍的。」
「啊??」
「諸葛誕因為謠言的事情,不敢與我親近,但是你不同,你的名聲比我好,對他們的威脅也比我低,若是你出面來拉攏他們,情況就不同了等你下達詔令,讓毌丘儉進洛陽,毌丘儉若是覺得我即將病逝,定然會違背詔令,與廟堂作對,到時候就可以一戰而平定」
「可惜啊這場叛亂。」
司馬師的眼神里竟有些落寞。
司馬昭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難怪鍾君讓我給毌丘儉下達詔令,是要讓毌丘儉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