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謝景衣的錯覺,她總覺得,半月不見,柴祐琛好似黑了不少,跟下地歸來一般……
下地歸來?謝景衣心中略略不安起來,這種金貴公子哥兒,怎麼會下地,哈哈!
柴祐琛瞥了一眼謝景衣,「看來胭脂便宜了,要不你能整盒都糊在臉上?」
謝景衣啪的一聲,把帘子關上了。
老娘臉上明晃晃的手指印你瞅不見?你才把整盒胭脂都糊在了臉上。
「謝伯父,您瞅瞅這可是你家的馬車?」
謝伯父?謝景衣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她又一步撩起了帘子,果不其然,瞧見在那高頭大馬的另外一邊,赫然就是她阿爹謝保林的馬車。
謝保林從馬車裡伸出頭來,樂呵呵的說道,「可不是,正是我家囡囡,幾日不見,好似長胖了些,這臉都紅潤了好幾分。」
一邊說著,還一邊對著謝景衣揮了揮手。
謝景衣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四下里看了看,這裡離他們家不遠,已經不是鬧市,人煙稀少了,便半拉了帘子,壓低了聲音,「你怎麼認識我爹?」
柴祐琛面無表情的看了過來,「謝三娘子果然大才,我去富陽體驗了一番,收穫良多。」
所以柴祐琛這半個月,是去了富陽縣,按照她說的體驗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弄懂經濟民俗去了?
她想著,又聽到謝保林說道,「逸天你騎馬風大,莫要說話摻了風,那肚子是要不舒服的。」
柴祐琛乖巧的點了點頭,「伯父提醒得是。」
……謝景衣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掉下來了。
她聽到了什麼?
逸天是柴祐琛的字,所以他阿爹現在都不叫他柴衙內,柴二公子,直接叫上字了!是有多熟!
還有柴祐琛,你賣什麼乖!你剛才還辱罵我胭脂糊一臉!
謝保林聽了柴祐琛的回覆,把頭縮了回去,馬車很快便進了巷子,在謝家門口停了下來。
柴祐琛也下了馬,等謝保林下了馬車,同他告辭了,這才轉身朝著自己家走去。
經過謝景衣身邊的時候,腳步頓了頓。
剛下馬車的謝景衣被他一盯,險些沒有站穩。柴祐琛輕輕的「嗯」了一聲,方才說道,「我出城,你花布都賣遍杭州了……嗯,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