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之後一路上,徐時錦便跟著沈昱,輕言細語說著道歉的話,還買了小孩子吃的糖果逗他……
&時錦,你可以了!」沈昱沒好氣地白她,算是原諒了她。
徐時錦要說聽戲,兩人便當真上梨園去。但不湊巧,有人今晚宴請客人,包下了場。沈昱怎麼說,人家都搖頭不肯。沈昱嘖一聲,捲起袖子便要動手。但那小二寧死不屈,就是武力威脅,都堅決不讓他們兩個進去。沈昱沒辦法,回頭看徐時錦,希望徐姑娘用她的聰明才智想出辦法來。
徐時錦目光輕柔,看著他笑,並不說話。
沈昱咳嗽一聲,徐時錦依然盯著他看。他被徐姑娘入神的目光看得幾近尷尬,走過去,在她肩上搭了下,示意她說話。
徐時錦一下子回神,略茫然,「怎麼啦?」
「……你在發什麼呆?」沈昱聲音從牙縫裡跳出來,眼睛看著對面緊盯著他們的小二,嘴上跟徐時錦咬耳朵,「我遇到難題了,你沒看到嗎?」
徐時錦說,「我突然發現你生得很好看,不覺看得出神。沒聽到你們剛才說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她笑眯眯地說話,看到沈昱的耳根微紅。他嗔怒地斜眼瞪她,嘴角卻不自覺揚了揚。顯然,徐時錦這種偶爾的甜言蜜語,讓他很是受用。
圍觀人越來越多,好是丟臉,沈昱只好把徐時錦帶走。邊護著她離開梨園,邊跟她說了情況。聽到不能進去,徐時錦目光暗了暗,嘆口氣,轉而寬慰沈昱,「算啦。」
沈昱盯著她,「你真的很想進去?」
「……嗯,」徐時錦眯眼,略懷念,「我很多年沒有這樣輕鬆的時刻,想要故地重遊。」
&沈昱點了點頭。
一刻鐘後,採用聲東擊西之策,梨園東院牆有人丟了錢袋,發生騷動。就在慌亂中,西院牆的一棵古老梧桐樹上,一個青年手搭在牆頭,帶著一個姑娘跳下了牆。等落到了梨園中,沈昱才去把錢袋歸還。
徐時錦被他弄得發笑,這種順手而為的壞事,沈小昱做得可真是順手。他和她同行一路,大部分時候,都在她面前塑造出很英勇的形象,但一晚上就被打回原形,想來也是有趣。
&很可笑嗎?」沈昱瞥她。
徐時錦連忙收住笑,不刺激他。
兩人偷偷溜進來,卻也不敢往前面去,怕被人發覺。沈昱找到牆角的座位,台上風采有些被旁邊的樹影擋住,這處沒有人做。徐時錦並不在乎,沈昱更加不在乎,兩人本著低調原則,就坐在這處,聽著台上咿咿呀呀的戲曲。
沈昱掃去台上,唱的正是梁祝中十八相送這最經典的一段。梁山伯與祝英台邊走邊唱,從書院唱到山下,從山下到長亭,一路登山涉水,臨別依依,處處可見情深。
沈昱轉頭看徐時錦,徐姑娘專注地看著台上,似真在用心聽戲。讓他想與她說話的興致,減了大半。
這齣戲,沈昱不止聽過一次。他少年時,就和徐姑娘聽過。那時她都沒有現在上心……她一心聽戲,似根本忘了他的存在一樣。
沈昱無聊地發會兒呆。他的目光,移來換去,沒有定處。打個哈欠,他眼睛落在兩人靠著的牆上。樹影婆娑映照,嘩嘩物動,在牆上映出千奇百怪的影子來。微風出動,牆上的影子也跟著動作。
&錦,你看。」沈昱肩膀推推徐時錦,有些開懷。
徐時錦聽戲聽得目中淚光閃爍,被沈昱推肩膀,一低頭,就看到他的手照在牆上,做出一條小蛇的模樣來。在牆上映著的樹影間穿梭,吐著絲,一伸一縮,何等的惟妙惟肖。
「……」徐時錦又是無語,又是想笑,又是瞭然。這正是她認識的沈小昱。任何時候,他的關注點,總是奇奇怪怪,總能找到好玩的東西來。一面凸牆,他都能興致勃勃地玩起手影遊戲來,還請她一同欣賞。
徐時錦的注意力,硬生生從台上感人肺腑的十八相送,落到了沈小昱的手影遊戲上。
她伸出手相疊,在牆上,便也扮出一隻狐狸,跳向那條小蛇,撲了過去。
沈昱手勢立馬變化,變成一隻老虎,張開大嘴,沖狐狸吼一聲。
小狐狸瑟瑟發抖,被老虎叼起,成了口中餐。
徐時錦皺眉,「換我來!」
141.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