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請封世子之位。
「您要是立了大皇子為太子,我爹肯定藉口立嫡立長,會請封立我大哥為世子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我若不是長公主之子也就罷了,偏偏我娘是您做主嫁到鎮國公府去的。當初他答應娶我娘做續弦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世子之位不可能再落到陳瓔的頭上去。
「何況陳瓔那窩囊廢哪裡就比我強了?說個話不敢大聲,看人都不敢正眼,有什麼事都慫恿著他爹他姐給他打頭陣,憑什麼讓我屈居他之下?
「您這哪裡是可憐大皇子,您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您還要我不要過問這件事,我能不過問這件事嗎?
「你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個說法,鎮國公世子的位置,您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您不告訴我,這才讓人胡思亂想,日夜不得安寧呢?」
皇上聽著,臉都變了。
既然知道普天之下都是王臣,陳珞怎麼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立誰做太子,怎麼立太子,這是他這個皇帝的事,與他一個臣子有什麼關係?
可此時不是翻臉的時候,皇上想了又想,忍了又忍,好不容易等到陳珞抱怨完了陳瓔抱怨陳珏,這才和熙地道:「你這脾氣啊,是得好好改改了。我看也不用麻煩別人了,就馬三,讓他去長公主府教教你規矩。還要我『無論如何』都要給你一個說法,你想要什麼說法?我要立大皇子還是立二皇子?就算是謝時在這裡,他也不敢這麼問,你還拿他當例子,我看他未必就有這個資格。」
每當皇上遇到自己不願意面對事,就喜歡這樣東扯西拉的。
陳珞想著,腦海里浮現出王晞那張百看不厭的臉來。
她也是這樣的性格。
可她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做出這樣的舉動只會讓人覺得可愛。皇上,登基快二十年了,這麼做只會讓人覺得尷尬。
這麼一想,他越發覺得自己要搏一搏。
總不能讓她扯了那麼多的謊,最後全都白費了吧?
陳珞更加冷靜,眉宇間卻一派暴戾,行為舉止也仿佛回到了過去,如個七、八歲的小子,衝著皇上就喊了聲「舅父」,道:「誰做太子,那也是我表弟。我這是要胡攪蠻纏地干涉你立儲的事嗎?我這是在說我的事。
「這麼多年了,我爹待我如何,有誰比您更清楚。
「您當年是為什麼把我抱到宮裡養了些日子,您都忘了嗎?」
說到這裡,他把鎮國公的臉也撕下來踩在了腳下:「我母親又不是嫁不出去了!鎮國公若是真的心疼陳瓔,就不應該答應和我母親的親事。他從前還參加過科舉呢,要是不聰明,能做縣令嗎?可您看他幹的這一樁樁的事。真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然後他望著皇上,沒有說話,那模樣,猶如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但當初寶慶長公主的婚事怎麼一回事,大家都清楚。
他這麼一說,何止是鎮國公沒臉,就是皇上,也一樣沒臉。
皇上惱羞成怒,頓時目露冷意,指著陳珞就要暴喝一聲「滾」,眼角的餘光卻一下子看到了低頭躬身,把自己融入了殿中什物般的馬三,他立刻冷靜下來,聲音比從前還要溫和幾分,道:「你這孩子,性子也太暴戾了些。那你是你父母!有你這樣不孝的嗎?」
皇上可是金口玉言,他這一句「暴戾」一句「不孝」,就有可能讓他聲譽掃地。甚至在關鍵的時候失了名聲,失了性命。
他這個外甥,就真這樣一無可取嗎?
陳珞雖然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偶爾會覺得傷感,卻並不是個自憐自艾的人。
他要是自己都不救自己,還有誰能救他呢?
皇上的話不僅沒有讓他感覺漸生頹意,反而激起了他的不滿和不甘。
他道:「不慈不孝,其罪均也!我也想做孝子,可我爹他願意做慈父嗎?」
「不孝」這頂大帽子他可不戴,至於說「暴戾」,既然皇上都說他脾氣不好了,正好打死了人不用償命!
陳珞在心裡冷哼。
皇上卻怒火攻心,眼前一黑,差點倒下去,
陳珞
第一百五十三章 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