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嘆了口氣,隨手將青色香爐放了下來,恰好爐子的其中一耳觸碰到了圍在腰間的白猿皮。
香爐體表青光一閃,一股溫熱的氣流從中逸散而出,迅速融入白猿皮內。
白猿皮為之一顫下,表面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接著「呼啦」一下展開,自行披在了袁銘身上。
袁銘尚未明白髮生了何事,丹田內法力突然一陣狂涌,開始朝外流出,不斷注入白猿皮內,而白猿皮則開始與其身體融合。
這感覺,就如同第一次被呼火長老催動披毛術,將毛皮覆於自己身上一般。
白猿皮如同活物般蠕動不已,表面鼓脹起一個個凸點,好像有無數隻老鼠在裡面鑽動。
袁銘一驚,不假思索下,忙運功試圖穩住丹田內法力,阻止其繼續湧出,可惜毫無作用。
不僅是他體內法力,甚至連周遭空氣中的天地靈氣也似乎被某種無形力量引動,朝著白猿皮中匯聚。
令袁銘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隨著靈氣源源不斷地注入白猿皮,原本有些灰白乾枯的毛髮以肉眼可見速度變得白瑩通潤,有些禿毛處重新長出了白色絨毛,並迅速增粗變長。
與此同時,白色猿皮內竟然浮現出一道白猿虛影,覆蓋住他的身體。
「這是什麼」袁銘吃了一驚,手腳也不受控制的抓耳撓腮起來,耳畔仿佛有吱吱猿啼聲在迴蕩。
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忽然腦中一股陰冷氣息升起,讓其眉心驟然一痛,仿佛有一柄匕首硬生生插了進去,貫穿了他的頭顱!袁銘不禁張大嘴巴,卻一點聲音也無法發出,只覺得天旋地轉,幾乎失去神志。
縱使他的心智向來堅定,硬生生承受住了這非人的折磨,但意識也近乎崩潰,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眼睛也看不到一點光明。
恍惚間,袁銘腦海浮現一隻身材高大魁梧的白猿迎風傲立於巨峰之上,狂風暴雨中,兩手握拳捶胸,仰天怒吼咆哮的畫面。
接著他便眼前一黑的人事不知了。
不知過了多久,袁銘的意識慢慢回歸,五感也漸漸恢復。
他晃了晃有些發脹的頭顱,感受到身上的猿皮已停止了蠕動,也不再吸納他的法力,不過丹田中有些空空蕩蕩,法力竟被吸了個乾乾淨淨。
而原本色澤灰白的猿皮如今卻已是通體白潤,表面油光發亮,看起來好像是剛剛剝下來一般,上面還泛起絲絲金光。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這白猿皮怎麼似乎像要活過來一般對了,那隻白猿,莫非……」袁銘眉頭緊蹙,心裡默默思量起來。
雖然毫無根據,可他下意識便覺得先前腦海中浮現的白猿,就是身上猿皮的主人。
「砰」「砰」「砰」一陣十分有力的心跳聲突然在其耳畔響起,引得袁銘心頭一震,將他從紛雜的思緒中驚醒。
「啊!」下一刻,他只覺一陣鑽心劇痛從十指指尖傳來,一根根帶血的白森森利爪刺破皮肉,硬生生往外鑽,令他全身顫抖,倒在地上抱手慘哼。
足足過了一刻鐘,利爪才停止生長,鑽心劇痛隨之消弭。
袁銘緩過口氣,全身幾乎被汗水浸濕,腦袋裡轟隆隆作響,幾乎就要昏死過去。
只是他剛剛鬧出的動靜頗大,不知會不會有野獸聽到動靜過來,於是強打精神盤膝坐起,運轉九元訣調息。
小半個時辰後,袁銘睜開眼睛,面色稍緩,體內法力也恢復了少許。
他看向自己的雙手,只見十指生出的利爪長達半尺,彎若龍爪,仿佛鋼鐵鑄造,看起來無堅不摧。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似乎是由於神秘香爐的緣故,白猿皮發生了某種進化這香爐可真是件難得的寶物!」袁銘暗道。
他施法收起香爐,手臂一動,在地洞牆壁上隨意抓了一把。
洞壁被輕易劃出五道深痕,堅實的泥土牆壁在利爪前仿佛豆腐一般,幾乎察覺不到多少阻力。
「好鋒利!」袁銘口中稱讚一聲。
原本的白猿相對以臂力見長,可憑藉靈活的身形自由穿梭於山林間,相較於豺狼虎豹,在進攻方面並沒有什麼優勢,然而如今有了這一雙利爪,自然大不同了。
就比如那隻面對青狐夾擊絲毫不懼的犰狳凶獸,憑藉一身堅韌無比的甲冑常常立於不敗之地,以自己如今的實力雖可靠蠻力勝之,卻會十分吃力,若是有這一雙利爪相輔,自然可輕易破開對方防禦,事半功倍。
「不管實力再怎麼提升,只要一日得不到腐心丹的真正解藥,便無法離開這片區域,返回中原更是遙遙無期。
」袁銘一想到被碧羅洞所下的劇毒,不覺有些心灰意冷。
「既然香爐暫時無法點燃,或許可以試試從那裡得到些消息」他念頭一轉,朝南方望去。
這幾個月來,他利用每次上繳凶獸精血的機會,和呼火長老多少有了些交流。
對方雖然每次來去如風,不願多說什麼,但其中一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提及碧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