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書未點頭。
曾小棉笑道:「好!但吊環滑降還是我來,你留點力氣用在最後一關!」
關書未也不和她爭,爽快答應。
曾小棉跑向評審區,詢問評審老師:「我們隊兩個人參加可以嗎?」
老師看了看參賽人員表:「你們隊另外兩個人呢?」
曾小棉很自然地接話道:「早上吃壞肚子了。」
「那行,你們覺得可以就行。」
距離比賽還有五分鐘,觀眾席上各隊的啦啦隊舉著橫幅pk,各種花式口號和加油道具的聲響混雜在一起,像是要把屋頂掀翻。
選手們抓緊最後一點時間熱身,和自己的隊友隔著一段距離互相打氣,曾小棉和關書未原本「師出無名」,這會兒卻因為人數最少,成了全場的焦點。
因為除了初岩,已經好幾年沒有少於四人的參賽隊伍了。
這諾大的場館裝了一萬多人,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他們,他們放佛變成了供人觀賞的動物,即將為他人表演一場廝殺。
曾小棉從出生以來就有這樣的感覺,一層又一層的眼睛,一層又一層的凝視,像一道道枷鎖,從裡到外關著他們,感到無比窒息。
她不像王藝娜,她沒有那麼多的恨。恨是因為還有期待,而她對任何人都不抱有期待,包括她的父母。
她也沒有愛。更多的時候是個行屍走肉,躺在床上,戴著w的使用眼鏡,和插上管子的植物人沒有什麼區別。
看labo的演唱會是她感情最充沛的時候,她被感染著,試著熱愛生命,但仍然不愛這個世界。
那點分數就是一個龐然大物,死死地將她壓在最底層,一點露頭的機會都沒有。
她有點天賦,但不夠;努力過,也不夠,她這輩子就沒有嘗過勝利的滋味。
當上粉絲會會長又如何,只不過是他們自己給自己建的一個烏托邦,出去了,沒人認,甚至還會被人看不起,覺得他們是腦殘,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投入如此熱烈的愛恨。
但要問她,到底受過多大的傷害,她又答不上來。可再問,你覺得自己的人生幸福嗎?她的答案卻是否定的。
她就在這樣的無愛無恨中感到了無生趣。
但是這裡不一樣!
她看到了變化!
她看到了機會!
她看到了自己的價值!
無論前方是否是深淵,她也要抓住!
憑什麼區區幾項數據就能將人劃分成三五九等,永無出頭之日,是任人擺布、踩踏!
曾小棉心裡像持著一股火,燃燒掉一切的火。她並不是逞強,她只是想證明自己!
他們想殺她?就憑他們?
這輩子,她還沒玩夠呢!
曾小棉深吸了一口氣:我可以。
我可以!
第26章 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