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說的鏗鏘有力,實則眼圈兒紅紅,心裡頭對姜安寧還是有幾分不舍的。
這樣也就更加減輕了王尚的懷疑。
畢竟在之前,晚娘就是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嘴上說著什麼喜歡他,實則卻是無論他問什麼,這女人都只不過是嘴上說,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真正回答給他的,要麼是驢唇不對馬嘴,根本就不是沾邊的事兒。
要麼就是一問三不知。
真是氣的他,恨不能直接掐斷了人的脖子。
尤其是,有好幾次,他都從晚娘的言行中,猜出這女人,是對他有意思。
只要他肯獻身,只要他肯多施捨幾個笑臉,用用美男計,這女人絕對是招招手就會上鉤。
這對他來說,也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兒。
畢竟從前為了完成任務,他也不是沒有脫乾淨,獻身取命的時候!
可結果呢?
當他真的放下身段來,用美男計勾引這女人的時候,這女人卻只管吃干抹淨,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
害得他被吃盡了豆腐,卻什麼想要得到的消息都沒有得到!
因為這事兒,他還沒少被嬌娘嘲笑。
王尚深知,這並不是他魅力不行了的緣故。
完全是因為姜安寧先入為主,占據了晚娘心中比男人更重要的位置!
他看得透,也想得開,這才頗有耐心的哄著晚娘,沒有斷掉這根線的聯繫。
如今好像是已經可以驗收成果了?
晚娘與姜安寧鬧掰,這不正是給了他可乘之機嗎?
王尚只是略想想,心裡頭就有了主意。
他繞過茶桌,走到晚娘身邊,輕輕將人擁在懷中。
晚娘微愣,整個身體都有些僵住了,像是沒想到,這男人…這個她心心念念了許久的男人,竟然也會有這麼主動,送上門來給她吃豆腐的時候。
只是僵直了片刻,她便完全的放鬆下身體,軟軟的癱在人懷裡,為表柔弱,還故意吸了吸鼻子,讓雙眼看起來更紅了一些。
她輕聲啜泣了兩下。
王尚感覺到人的依賴與貼近,抬手輕輕拍了人幾下,溫聲安慰:「別哭了,沒事兒了。」
「我們往好一些的方面想想,眼下你這饕餮樓的生意紅火,指不定有多少雙眼睛,惦記著想要占你的便宜呢!」
他嘆了一口氣,仿佛真的很是為人憂慮,語重心長道:「從前你對她那樣掏心掏肺的好,我還怕你會太傻,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如今你既然醒悟了,看清楚了那姜安寧的真面目,也不失為一件壞事兒!」
「否則,等她回過神來,意識到你這饕餮樓究竟是何搖錢樹一般的存在,指不定要怎麼壓榨你!」
王尚聲音溫柔:「我記得你還跟我說過,之前你想要贖身,卻因為是當時的畫舫頭牌,鴇母不肯沒了你這個搖錢樹,更害怕你會另投別人家,成了她的競爭對手,搶了她的生意,便對你百般刁難。」
聽人提起吳娘,晚娘的眉眼驟然陰暗了一瞬。
只是很快便又恢復如初。
快的叫人來不及捕捉。
正沉浸式給人洗腦的王尚,自然也就什麼都沒發現,猶在極力挑撥。
「一個小小的畫舫老闆都這般,等姜安寧得知,你這饕餮樓,如今是怎樣的富貴存在,只怕會更加的得寸進尺,比之那惡毒的鴇母還要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人性,是經不起金錢考驗的。」
王尚煞有其事的說。
晚娘微愣著望向他,隨後哀從心來,哭得更加情難自禁。
王尚繼續溫聲哄著人。
晚娘啜泣了會兒,似乎是終於被人暖化了心房,開始娓娓道來有關於姜安寧的事兒。
「她的確是見過趙元山的」
她七分真三分假的,按著姜安寧的交代給她的那些話,自由發揮了一二,一五一十的說給了王尚聽。
王尚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晚娘攤牌的實在是太過細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