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這幾個人好像是要跟著她走,擔心她安危似的。
可她仔細看了又看,的確是不認識這幾個人。
倒是覺得眼熟。
略想了想,她也只覺得是自己想太多。
興許是生了錯覺吧。
姜安寧沒有太過糾結。
待到捕快回來請人時,她便隨著王尚去了涼亭那邊。
「坐。」
「大人想問什麼。」
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王尚隨後失笑,對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姜安寧也沒有客氣,在人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我想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嗎?」
王尚笑著調侃了句。
姜安寧同樣笑著:「那就要看大人,你想問什麼了。」
「如果我想問」
王尚身子向前微傾,湊近到人眼跟前兒,刻意壓低了聲音:「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阿娘被害的真相的呢?」
姜安寧眉眼陡然凌厲了起來,怒而起身,隨後又冷靜下來,只是仍舊怒瞪著:「我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
「今天傷我的人是張氏,她發了瘋向我撲過來,我不過是自我防衛。」
她重新坐了回去:「這件事兒,整個過程,都有諸多圍觀百姓看的一清二楚。」
「當然如果不相信的話,盡可以再去問問其他人。」
王尚輕笑了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姜安寧眉眼冷沉:「我不懂大人在問什麼。」
「大人問的,似乎也和今天這件事情沒什麼關係吧。」
她避而不談。
王尚卻有幾分鍥而不捨:「你不覺得你這樣避而不答,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我如果是你的話,我就不會說我聽不懂。」
「而是會直接質問:你是什麼意思?」
「這樣看起來才會顯得你毫不知情」
姜安寧忽地笑了一聲:「我為什麼要裝作我毫不知情呢?」
「這麼說,你承認了。」
「你知道真相。」
「從什麼時候開始?」
王尚做出一副回憶的模樣:「讓我來猜一猜,是那次,我跟安夫人還有縣令,在你們朝凰繡坊的後院吃飯時,是那個叫什麼段青山的人,告訴你的?」
「八歲。」
姜安寧冷不丁的吐出兩個字,讓王尚心神一震:「你說什麼?」
八歲?
這怎麼可能!
在人還在震驚中時,姜安寧又拋出一個驚雷:「或者,我應該問,你還不打算,用真面目見我嗎?」
「也或許,九年前我在安濟坊見到的那個男人,同樣也不是你的真面目。」
王尚再次震驚的瞳孔微縮:「你」
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怎麼可能?
九年前姜安寧怎麼可能就知道了桑靜婉被害的真相?
如果從最開始,姜安寧就是什麼都知道的話,那、那他們將近九年的監視,算什麼?
算虛度光陰,被人演了一場好戲嗎?
姜安寧見人像是不信的樣子,再次丟出一顆炸雷:「九年前,在安濟坊,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曾經問過你,是不是來殺我的?」
「我是不是也要死?」
王尚這次是真的震驚住了。
他吞咽了幾下口水,早就不似之前那般鎮定。
姜安寧反客為主,神情輕鬆許多,懶懶的往後靠了靠:「看來大人已經想起來。」
「我相信,大人今天突然與我挑明了事情,是自有深意。」
「只不過,眼下這地兒,實在不是什麼合時宜說話的地兒。」
姜安寧微唇角微彎:「明兒就是中秋了,大人若是不嫌棄,我願意在饕餮樓,設宴請大人過來吃酒。」
饕餮樓?
王尚越發的有些看不懂這女人葫蘆里,是在賣的什麼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