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您在繡坊的房間!」
「嗯?」
到她的房間裡去縱火嗎?想要燒死她?
可她根本沒在繡坊啊!
姜安寧愣怔了好一會兒,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趙江進她房間做什麼。
行竊?
段青山沉默。
姜安寧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趙江有可能是來做什麼的,又為何會讓段青山這般難以啟齒,先是驚訝,後是覺得可笑,最後滿腔憤怒。
她慢慢地捏緊了拳頭,將指骨捏的嘎嘣嘎嘣響,咬牙切齒恨到了極點。
「他是拿我當什麼?」
「他們趙家是在拿我當什麼!」
「軟弱可欺的軟柿子嗎!」
姜安寧從未有一次,有現在這般怒恨過。
怒著怒著,她便笑了。
「真是可笑!他們怕是除了這種下作惡俗的手段,就再也想不出別的主意了吧?」
「淫蟲上腦的廢物東西!」
段青山抿嘴,克制了下情緒,儘可能平靜的說道:「奴發現趙江的時候,他正渾身赤條的躺在您床上,用被褥遮擋了身軀。」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是明顯了。
更佐證了姜安寧的猜測沒錯,趙江的的確確也是想玩火。
不過,想玩的,是股惡俗的邪火。
段青山怒意之下,愧疚更多:「是奴的疏忽,沒有注意到這雜碎是什麼時候溜進繡坊後院的。」
姜安寧罵過之後,已然冷靜許多。
她重新放鬆了身體,靠坐回去:「除了趙江躺在我床上,還發生了其他什麼事?」
若只是抓到人,段青山大概不會這般欲言又止,滿心愧疚。
此時這副羞愧的無臉見她的樣子,肯定是還發生了什麼其他的事情。
「主上料事如神!」
段青山驚訝之後,更加羞愧,低聲沉悶道:「當時,繡坊里」
「當時繡坊裡頭,正有幾個結伴而來的婦人,在看繡品,說是家裡頭的姐兒要出嫁,過來看看陪嫁。」
「只是那幾個人瞧著,著實有些奇怪。」
「明明穿著打扮,都不怎麼顯貴,衣裳甚至松松垮垮的,都不合身,還有線頭兒露在外頭,可那進出的派頭,卻又實打實的顯擺著尊貴,身邊跟著七八個粗壯漢子,寸步不離的保護著。」
「奴總覺得,這幾個人實在是違和。」
「後來果然」
段青山咽了咽口水,一陣後怕:「她們藉口要去登東,問了我這附近哪裡能方便,我便讓她們去了後院。」
他說著,心裡一陣悔意,懊惱當時不夠警惕。
「她們去了後院時,我沒有多想,加上又都是女眷,我也不好跟過去。」
「直到她們去了好久不曾回來,我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兒,便急著到後院去,想要盤查。」
「我本以為,她們是想要行竊,便先去了主上您的房間檢查。」
沒想到,會意外的先把趙江給抓了。
「奴當時瞧見那幾人,都站在院子裡,探頭往屋子裡頭張望,有人甚至要吵嚷開,吸引外面的人進來,便自作主張,把人一起按住了。」
段青山聲音微頓,有些不大自然,後背更是僵直。
「奴本來是想著,主上您的屋裡頭發現了男人,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這些人給瞧見,萬一有那個碎嘴子,出去胡亂造謠,說些難聽的話中傷您,豈不是要害的您,冤屈滿身,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段青山吞咽了下口水,僵直的後背鬆緩了許多:「倒是沒有想到,這幾個都是些軟骨頭,奴才剛讓人將她們給按下,她們便迫不及待的招供,將一切事情都說了個乾淨。」
姜安寧聞言,略挑了挑眉,似笑非笑:「讓人?」
「我怎麼記得,在宋姐姐出事兒之後,繡坊裡頭,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段青山原本放鬆下去的後背,再次僵硬直挺。
他緊張的雙手止不住用力,將勒馬的韁繩扯得快要勒死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