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的!」
姜根山神色間滿是懊惱:「是周然跟我說,要帶我去見見世面,我相信他,就也沒有想太多。去之前,我也不知道會是那種地方,否則我是絕對不會去的!」
他說著便舉起手來,做發誓狀:「我發誓,我是真的不知情,如果我知道他說的見世面,就是去那種腌臢地方,我是說什麼都不會去的!」
「你也知道那地方腌臢!」
方嬸子再也忍不住的吼了一聲,眼淚也瞬間就刷地流了下來。
自己仰賴信任的男人,居然去了那種地方,怎麼能不傷心呢。
她那麼的相信他啊!
相信他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樣!
可他都做了什麼!
方嬸子很想讓自己多爭氣一些,別因為這樣的事情,傷心流淚。
好一會兒,她才紅腫著眼睛,勉強穩住情緒:「後來呢?」
「後來」
姜根山羞愧的低下頭,實在是不好把那腌臢爛糟的事兒,說出來污染媳婦兒的耳朵。
「媳婦兒,你相信我,我當時是喝多了酒,人不夠清醒,才會做了糊塗的事情。」
話說到這裡,方嬸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大家都是一把年紀的人,早就不是那不知人事兒的小孩兒。
她現在只覺得噁心!
姜根山見人哭的實在傷心,欲要上前,被方嬸子大聲地喝止住:「你不要過來!」
她嗚嗚咽咽哭的更加厲害:「我嫌你髒。」
姜根山臉色發白,身體搖搖晃晃,囁囁動著嘴角,喉嚨裡頭像是堵住了什麼東西似的,想要辯白的話,全都被堵在了後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誒是,我,我髒了。」姜根山喃喃地咕噥了幾句,捂著臉滿是頹然地蹲在了地上。
他粗糲的大手,抹次著臉,逐漸地滑到嘴巴上,用力捂住,無聲沉默地流淚。
是他做錯了。
是他不對。
是他不乾淨了。
是他對不起自己媳婦兒,被嫌棄是應該的。
可能不能
姜根山紅著眼睛,滿是哀求地看著方嬸子:「媳婦兒,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你打我、罵我,跟我分房睡,這都行,就是能不能,別、別不要我。」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可以賺錢,我出去,我到工地上,我去搬磚,我扛麻袋做苦力,我什麼髒活累活都能幹,賺回來的錢,我一文錢都不花,我全都上交給你,好不好,媳婦兒」
「你以後就只管負責在家裡美美的,什麼都不用操心,什麼都不用做,全都讓我做,讓我一個人來做,只求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方嬸子看著人可憐巴巴的模樣,神色有片刻的動搖,只很快就又堅定起來:「早知今日,你當初想什麼來著?」
「你明明知道」
方嬸子哽咽的說不出來話,好一會兒才穩下情緒。
「成親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我不接受與旁的女子共用一個丈夫,更何況你還是去了那種地方!」
「你明知道我忌諱什麼,你明知道你做了我就絕對不會原諒你,你現在又來說這些」
方嬸子紅著眼睛,憤恨又失望。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不想的,我真的也不想的。」
姜根山也很是難受,可他更希望方嬸子能理解他,再給他一次機會。
「媳婦兒」
「你別叫我!」方嬸子厲聲地打斷了人。
姜根山瞧著方嬸子此時就像是個易燃易爆的爆竹一樣,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的解釋與哀求,趕忙做小伏低的說道:「好好好,我不喊了,不喊了,我都聽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彆氣,別動怒,好不好?當心身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不要難過,彆氣壞了自己,我會心疼的。」
方嬸子冷靜了些,想到姜貴誠說的,親眼看見姜根山把得來的工錢,給了個陌生男人,便問:「如果只是這件事兒,你做什麼明明每天都在外面做工,日結工錢,卻要欺瞞我在外面沒找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