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嘗試著用婚紗的下擺遮掩自己的羞澀,小手捏著自己的衣角,不安的揉搓著,來來回回。
臻首低垂,掩蓋了浮現臉頰的紅潤,卻遮掩不了耳根的深粉。
侷促著,不安著,少女緩緩開口道:
「大叔這件婚紗好看嗎?」
迷濛的意識被驅散,責任化作了實質性的枷鎖,塵封的記憶被再度掀起,上面零落的灰塵也跟著蒙蔽了眼睛。
陳夕抬起頭,看著顏楓,等待著一個屬於自己的答案。
可對方卻始終都沒有解開那眉間的鎖頭。
升起的心即將登上天堂,卻被下方束縛的線給拽了下來,跌落夢境,直到無盡的深淵。
陳夕愣住了,即使顏楓並未表態。
周遭的氣氛也開始變得古怪起來,雙方的贊同成了單方面的挾持,他們本不該是這樣的
不該死的
少女看著男人的面龐,看著他那緊皺的眉頭,看著他不斷聳動的喉結,這才發覺,自己貌似有些過於貪功冒進了。
該死的!
於世界崩塌的上一秒,少女選擇了低頭,用視線的轉移來掩蓋那不堪一看的事實。
沉默,沉默。
終究,開口的是顏楓。
「小夕你現在還太小了我們不能」
「好了!」
陳夕將雙眼瞪得老大,死死盯著地面,那是自己的雙腳,一雙連邁進勇氣都沒有的雙腳。
空氣從鼻孔進入肺部,在壓力的作用下湧進血液,卻不曾有半分挪動的跡象,只是在原地徘徊,又徘徊,最後重新吐出,化作一道還留有些許溫度的語句:
「我知道了」
「是是我的問題的確有點太著急了」
陳夕抬起頭來,看著顏楓那張苦悶的臉龐,那一刻,她竟有些痛恨自己。
明明拒絕的是他,可看到他那張不情願的表情之時,她還是會不爭氣的感到難過。
可是
可是
可是他們哪怕在一起了,她也從未停止過恐懼。
顏楓怕她離自己而去,她又何嘗不怕?
可她又能做些什麼呢?她還能做些什麼呢?她把能給的都已經給了他,把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個遍,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即便是這樣,她也已久沒能停止心中的恐懼。
那是被拋棄的恐懼,纏繞在她的心間,從未消散。
從未。一筆閣 www.pinbige.com